大好河山,沦于外敌之手,蛮夷视中原汉人为猪狗草芥,肆意抢掠烧杀。这两年来北方天灾人祸接连不断,他们行军路上,时常能看见许多村庄毁于战火,十室九空,路边时有曝于荒野白骨。
如果这样还要议和,他们这些在前线浴血将士,那些至死仍南望王师百姓,都算是什呢?
严宵寒走到桌前,提笔在奏表上写几个字,不紧不慢地道:“确,箭已在弦上,金陵就是吵破天,也不能把压境大军撤回。现在主动权在们手上,南方朝廷说不算,不用理他们。”
如今光合围原州就有北燕、天复、江南、襄州四支大军,再往东,还有淮南、荆楚、随州三地节度使陈兵相州。除江南军和天复军名义上归属江南朝廷,其他节度使和地方将领早在新朝建立之前就纷纷“自立自保”。如今英雄造时势,谁拳头硬谁说话,江南各位大人们喊再欢,不如傅深声令下管用。
“腐儒误国呐,”傅深不怎真心地感慨句,伸长脖子看向桌面,“大晚上写什呢?”
严宵寒撂下笔,转身拎起搭在旁布巾盖在傅深脚上,端起木盆出去倒水,随口答道:“给朝廷奏表,没什。你赶紧躺下,别冻着。”
他掀帘子时带出阵小风,吹纸页翻动,傅深本来不想偷看,架不住眼力实在太好,眼瞄到白纸上行工整小楷。
看清刹那,他心脏突然莫名地错跳拍。慌张,但是不乱,反而有种拨云见日豁然朗阔。
奏表上只写六个字——“宁战死,不议和”。
傅深刚回京时,严宵寒还口个“*佞”自称,还是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朝廷鹰犬,而时过境迁,狂风骤雨之后,气节易变,忠骨易折,他却是为数不多、仍然站笔直人。
事到如今,谁还敢说他是个只会逢迎上意、残害忠良*佞?
又阵响动,严宵寒从外头回来。傅深裹在被体温暖热烘烘被子里,舒服叹口气,开口唤道:“梦归。”
“嗯?”严宵寒正在洗手,扭头问:“要什?”
傅深:“要你。”
严宵寒猝不及防被击中心口,愣下,又笑。他擦干手,宽衣上床,在傅深身边躺下:“干什?”
傅深凑过来,在他鼻尖上亲下,理直气壮地说:“不干什,跟夫人亲热下,不行?”
严宵寒把他扎扎实实地往怀里扣,低头去找他温暖干燥嘴唇,还状似威胁地顶他下:“又招,看你是不想睡觉。”
傅深肚子甜言蜜语没来得及施展,都被他堵成含糊不清细微呜咽。寒冷冬夜里,两人却越滚越热,直到严宵寒感觉再这厮磨下去要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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