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刻意模糊主次。叔父战死之后,最放不下人不是,而是肃王殿下,们俩都曾推演过固山关之战。杨勖唐州军哪怕及时赶到,也救不下叔父,只能赶上尾声。而且杨勖虽然拖延,但仍控制在不惹人怀疑范围内——至少和肃王殿下都没看出异常。要是他做太露’骨,肃王殿下早就宰他,不会让他苟活到现在。”
“还有,他曾无意中提到‘们’。青沙隘、穆伯修、白露散、万寿宴,这四件事里,哪件都无法单靠他个人完成。总觉得京城里有张大网,纯阳道长只是颗棋子,背后执棋人才是关键。”
“至于最后个原因……只是猜测,你姑且听听,不定准,”傅深道,“白露散这药太邪性,旦流传开来,后患无穷。而纯阳道长为掩盖踪迹,曾将替他送信孩子家三口灭门,还有那几个死于白露散无辜百姓。如果他真是北燕军出身,而且是叔父部下,这个手段未免有点过于狠辣。”
“有种感觉,不光是纯阳道长,还有他背后之人,这个行事作风,倒更像是先父旧部。”
严宵寒:“……你这说,是不是对泰山大人有些不够尊敬?”
傅深嗤笑:“先父在世时,常说跟二叔是个模子里刻出来妇人之仁,你觉得他能仁慈到哪儿去?”
严宵寒不吭声。
过会儿,他才道:“你既然不信纯阳道长,为什还要亲手结他?”
这问题令傅深微怔,随即不太走心地道:“他是北燕军出身,不掐死他难道等着被他拖下水吗?”
严宵寒忽然起身凑近,伸手在他小臂上掐下,剧痛炸开,傅深肌肉霎时紧绷,却不知为何竟然没有躲开。
严宵寒:“疼吗?”
傅深莫名其妙:“废话,要不掐你下试试?”
“疼就对,”严宵寒站在他面前,微微张开双臂,那是个全然接纳包容姿势。他目光直望进傅深眼里:“记住,你是个活生生人,不是用铁石堆成。”
纯阳道长不择手段,处心积虑,可他所做切,都是为傅深,和他背后满门忠烈,万千英灵。
仍有人记得逝去忠魂。
仍有人为他奔走,为他流干最后滴血。
北燕军同出源,哪怕不曾见过,年岁相隔,傅深仍然知道这是他同袍,所以他成全纯阳道长。
所有冷静分析都建立在感情之外,傅深只有抛开他身份,用上全部理智去寻找疑点,才能强迫自己忘记纯阳道长眼里闪而过泪光。
可他不是用铁石堆砌起来。
傅深怔然片刻,笔挺肩背终于垮,随即言不发,微微向前倾身,把脸埋进严宵寒怀里。
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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