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是短命就是孤寡,因为那都是将星下凡,命主杀伐,跟寻常人不样。看靖宁侯多半也是个七杀入命。”
“喀拉”声,肖峋手里碗被捏碎成几瓣,众人循声望来,皆尽愕然,茶铺里时安静令人尴尬。
“手劲忒大,下回给你买个铁饭碗,省得你糟蹋东西。”年轻公子脸色与之前殊无二致,不怎在意地说,“会儿别忘赔钱。”
肖峋低头“嗯”声。
被小插曲打断谈话却无法再继续下去,那人说再天花乱坠神仙下凡,也不是什吉利好话,这次是碎个茶碗,下回说不定就要被人围起来打顿。
只有那位格格不入公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微笑道:“有意思,照这位兄台意思,短命孤寡必犯样,靖宁侯既然已经残废,那他今年是不是就能讨到老婆?”
肖峋:“……”
有人拍案而起:“大丈夫何患无妻!靖宁侯这等英雄好汉,想要什样女人没有!”
有人附和道:“对!就是!他若爱男色,有多少好男儿也等着嫁给他!”
茶棚里登时爆发出阵惊天动地咳嗽。
因前朝以男婚为风雅,故而大周朝虽禁止民间男男婚娶,权贵们却并无禁忌,甚至还有皇帝赐男婚先例。靖宁侯身为京城著名金龟婿,多少深闺少女梦里人,婚事却迟迟未定,因此也有人猜他爱好殊异。
提及这等风月之事,众人谈兴更浓。那年轻公子不再插话,只默默听着他们议论评断靖宁侯生平,唇边始终带着分笑意,仿佛在听什极有趣、极精彩故事。
听半晌,肖峋轻声试探道:“将……公子,日头已经过去,咱们现在走不走?”
“嗯,走吧,”年轻公子伸手让肖峋把他扶起来,朝众客商潦草地拱手,“各位兄台,在下急着进京,便先行步。”
众人纷纷举手与他道别。肖峋将他扶到车上,撂下帘子。车马辚辚行出数百步,忽听得他在里面道:“重山,给粒药。”
“可是杜先生不是让您提前半个时辰服药吗?”肖峋从怀中摸出个精致荷包,里面装着个薄胎瓷瓶,“咱们进京还要两个时辰呢。”
“别废话,”帘下伸出只手,把瓷瓶掠走,“再往前就是京营,咱们这样糊弄糊弄普通老百姓就算,到京营肯定被认出来,到时候现装瘸哪还来得及。”
肖峋嘀咕道:“可您本来就是真瘸……”
年轻公子——也就是众人口中“命主杀伐”靖宁侯傅深——仰头吞粒指头大小褐色药丸,嗤笑道:“重山,你觉得个有望康复将军,和个彻底残废统帅,哪个更容易让你睡不着觉?”
肖峋不说话。
傅深把瓷瓶丢回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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