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震愿赌服输,正打算找大儿子请教,云非池得了子玑夸赞,开心地收了手掌,忽然脸色一变,手再摊开时,那枚桃花糕已经被他不小心捏碎了。
云震:“”
子玑:“大哥你”
慕容淑乐得花枝乱颤:“这孩子从小手劲就大!”
云非池哭笑不得:“重新来过,重新来过!”
云国公这回虚心受教,照着云非池的手法笨拙地学。云非池吃了教训,下手格外仔细,猫着手小心翼翼,堂堂兵马大元帅,被手中的糕点驯服得格外乖。
云子玑笑眼弯弯,只等着吃,他脖子上缠着一条遮掩伤痕的白色轻纱。
其乐融融的这一幕落在桃树后的湛缱和云非寒眼底。
云非寒站在桃树旁怔怔然望着,瞧见阳光洒在爹娘身上,微风拂过大哥的长发,桃花落在子玑的肩上。
他们今日进宫只为哄子玑开心,就像小时候,子玑最心爱的风筝坏了,哭得泪珠狂掉,油盐不进,撒泼打滚,娘亲将他抱在怀里哄,爹板着脸凶子玑不许再哭,手上却笨拙地修着风筝的翅膀,大哥忙着用其他玩具分子玑的注意力。
这样的一幕,前世的云非寒只能在梦里去回味,从梦里惊醒后总是泪流满面。
如今这一切,就在咫尺之间,就在他眼前,他与子玑吹着同一阵春风,与大哥闻着同一股花香,洒在爹娘身上的日光同样也在温暖着他。
因为怨憎而生的戾气与冷意,竟就这样散了去。
湛缱察觉到他的动摇,再次问:“你当真要毁了这一切吗?”
这时,风忽然大了些,吹走了子玑脖颈上的轻纱,云子玑回过神时,轻纱已经落在了不远处的桃树枝上,他转身时,那道伤痕猝不及防地呈现在云非寒眼前。
那是一道纵深细长的剑痕,就落在脖颈的命门处,刺着云非寒的双眼,逼他想起当日是如何把子玑逼到自刎的。
如蚁蚀骨,乱箭钻心,眼泪木然而落。
云非池放下桃花糕,替子玑取下了树上的轻纱,替子玑遮掩着那道伤痕,他们今日心照不宣,谁也不提伤心之事,只是想让子玑开开心心的。
“湛缱。”
云非寒忽然出声,湛缱看向他。
云非寒的目光始终落在子玑身上,他的声音被泪水浸得悲伤又温柔:“你好好待子玑。前世的孽债,我一个人背。”
被仇恨毁掉的,有云非寒一个就够了。
他想,这一世,子玑要好好的——
桃花:夸我就是为了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