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对你,你还要为周家隐瞒吗?”
燕又柔口中的热闹,说的是方兰芝怀孕期间,一事无成的周越海用她的嫁妆吃喝嫖赌,甚至包养外室。
云子玑派人探得的消息是,方兰芝孕中遭周越海苛待,动辄打骂,丝毫不顾及她身怀六甲。
方兰芝痛苦道:“若周家出事,孩子们怎么办?民妇卑微之身,若被和离休弃,北微岂会有容我之地?我爹爹也不会再收留我。”
云子玑想劝她倒戈作证,只能晓之以理:“你要知道,无论你有没有这么做,陛下都一定会追究此事到底,周家覆灭是早晚的事。洗脏钱,贪军饷,光这两件事,足够灭周家九族,你的孩子们也在九族的范围内,包括你腹中这一个,难道你要为了一个辜负你的男人,赔上孩子的性命?就为了所谓的愚孝?所谓的妻德?”
方兰芝护着肚子,想着这五年来的苦,眼泪滑落下来。
云子玑见她动摇,放软了声调说:“只要你将你知道的一切如实告知,我答应你,保你和你的孩子们衣食无忧,倘若你怕名声受损,我便以帝妃的名义赐你休夫,届时谁敢非议你?”
方兰芝抬眼看着帝妃,见他满眼温柔真诚,虽居高位,此刻却是平等地在跟她对话,甚至为她找寻活路。
“方家不仁,拿你的终身大事做牺牲,周家不义,娶了你又利用你,你又何必以德报怨?你以为那些人会良心发现吗?这五年的遭遇,还不足以令你清醒过来?”
方兰芝似醍醐灌顶,她起身,又艰难地跪了下来,终于泣声道:“请帝妃庇护民妇和孩子们!”
云子玑亲手将她扶起,取过一方手帕,为她擦去眼泪:“你若想自救,我一定拉你一把,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嫁妆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方兰芝平复了情绪,渐渐冷静下来,毫无保留地道:“我爹经营的米行有一种米叫黄金米,这米不是寻常售卖的米,而是名副其实的一粒米一锭黄金。那几年我还在闺阁中,听姨娘说,那些富贵之人若要求得朝廷高官的庇护,便得到方记米行来买黄金米,十粒米便是十锭金子,如果有人买一袋走,那就是百两黄金入账。”
“这些黄金只要一从米行转手,就成了干干净净的钱款,这笔钱,后来全添进了我的嫁妆,随我一同嫁进了周家。嫁进周家后,周家人以各种名义支取我的嫁妆,我只是个商户出身的庶女,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
“周越海每次只去一个赌坊赌钱,我的嫁妆,大半送进了赌坊里,至于赌坊里的钱又往哪里流去,民妇却是不知,只知道周侍郎是燕丞相的心腹,我曾无意听见他们父子谈心,原来周越海好赌是周侍郎教唆的,他去赌坊,与其说是好赌,更像是一种任务,似乎是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