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玑道:“可陛下半年前已经派人查过轮账,那群商贾账目跟云家账目根本对不上。”
如果要查账,账目需要追查到往前五年,前五年,云家还未遭遇重创,是皇城与前线重要枢纽,那时军备粮草采买与运输都要从云非寒眼底下过目手底下审批。
云家账目和宫里账目是对得上,譬如朝廷拨下二十万两白银,命令云非寒为前线军队采买冬衣与粮草,这二十万两白银便经由云非寒之手,字不差地记在云家账目上。
云家出面与皇城中米行军备行达成交易,手交钱手拿货,如此运作下来,五年间从未出现过问题,直到边境那座桥断裂之后,朝廷才查云家账目,最后发现,云氏账和那群商贾账目有极大出入。
二十万两白银从云家流进商贾手中,那群商贾账目上却只记着十万两,派给前线货真价实粮草只值十万两,其余全是以次充好次级粮草军备滥竽充数,以此蒙混过关。
那座桥因为用料低劣中途断裂后,边境大营才意识到钱粮上问题。
后来大理寺介入调查,发现各户商贩账面都干干净净毫无破绽,清点这群商贩家产时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哪怕是锭金子都没有多出,文钱都有详细到账本由来,这群富商巨贾实在是清清白白。
那唯可能就是云家当初给就是十万两,而另外十万两,则中饱私囊,贪进自己口袋中,再加上江南慕容氏富贵惹人眼,那段时间,云氏直饱受贪污争议。
初登皇位湛缱借着这件事,把云非寒连贬数级,要不是后来子玑入宫,湛缱醒悟,这件事绝不会轻易平息,如今贪饷之事重新提起,云家这桩前科就格外惹眼。
云子玑心中不安,明知至亲蒙冤,却对过于完备齐全“罪证”束手无策,他甚至不知该从哪个突破口去查。
这几日他直为这些事所困,像陷在深渊里人,只能在阴暗无助中仰望天光,却没有绳索救他脱离苦境。
直到帝王手将他紧紧握住,云子玑才从自苦绝望中回神,正撞上那双宝石般眼睛。
“子玑,你别怕。”
湛缱紧紧攥着他手,将他拉离那方深渊,带到天光之下,他抵着云子玑额头,坚定地告诉他:“朕会还云家清白,退万步说,就算云家真犯什过错,朕也会为子玑,爱屋及乌,尽力保全云氏满门。”
“哪怕有朝日云家谋逆造反,朕都会看在子玑份上,网开面。”
躲在山水屏风里燕又柔听此言,心惊地磕起瓜子。
这,bao君能让云家在短时间内彻底覆灭,自然也有这个权势让云家屹立不倒。
只在于他想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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