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子姝闯进他怀中那天起,湛小浅在云府日子不再踽踽凉凉。
云子姝以为他眼睛看不见,于是在他面前不做任何遮掩,也不守那些女孩儿该守规矩礼节,十分放得开。
在湛缱眼里,云三妹妹就像只花枝招展娇俏小孔雀,日日对着他个人肆无忌惮地开屏。
他灰败与惨淡,失落与痛苦,全被云子姝笑声与欢乐冲刷而过。
湛小浅真想把碍事布条扯去,好好看眼云子姝,但他更怕,扯下布条后,云子姝会被自己吓跑。
他不想失去这个唯朋友。
燕又柔发现,云子姝现在每日都围着那个小瞎子转,都不跟她起玩。
只有云子姝会无限包容她刁蛮与任性,还会送她喜欢发钗与裙子。
现在这份殊荣,全被小瞎子占去。
在她听说云子姝把那两只小灯笼送给小瞎子后,燕又柔终于意识到自己挚友被个眼睛看不见瞎子抢走。
这日她来到云府,听说云子姝在学府里和湛小浅起练书法,她立刻冲进学府中。
却没见到云子姝人影,学堂兰室中也没有人。
她本想离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兰室内个琉璃花瓶吸引过去。
那花瓶放在窗边,阳光照射在花瓶四周,折射出数道彩虹,有令人惊叹之美。
燕又柔被吸引过去,没忍住拿起花瓶仔细欣赏,忽然屋外阵脚步声,入迷燕又柔猛地回神,手抖,噼里啪啦声,琉璃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折射出彩虹也没。
“!!!”
脚步声越来越近,燕又柔慌乱地后退,来不及看来者是谁,就从兰室另道门跑出去。
她跑进院子里时,终于看见那些学生,原来他们刚刚都去小校场看云非池耍银枪去。
“要是能练出这等枪法,爹定对刮目相看!”
有个八九岁男孩向往地说。
“那把银枪可是见过数千西狄人血,光是这点,就价值连城!”
“价值连城是先生放在兰室花瓶!那花瓶可是先生珍藏!”
燕又柔躲在假山旁,心脏快从胸腔中蹦出去,手心全是冷汗——她闯祸,还是大祸!
“你在那边做什?”
云子姝从假山东边走来,眼瞧见燕又柔。
燕又柔望向他时,如同看到救星。
她尽量冷静下来,对云子姝说:“周先生在兰室等你,来传话。”
云子姝觉得奇怪:“嗯?”
燕又柔向对兵法不感兴趣,旁听都不曾旁听过,先生怎会让她来传话?
“你快去吧!总不能让先生等你吧!”
燕又柔前言不搭后调地催促他,眼睛不敢与之直视。
云子姝头雾水,又怕先生真地有事,便疾走去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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