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待正午日头高悬,湛缱才回到紫宸宫。
恰好要喝第二碗药,湛缱便接过药碗坐到床边,轻轻拍拍云子玑肩膀,叫醒他。
云子玑睡得昏沉,睁开眼勉强能认人,意识还是混沌。
湛缱舀起勺药吹吹,送到子玑嘴边,药苦味扑鼻而来,病中云子玑没有任何防线,竟随心所欲,带着沙哑哭腔道:“苦!拿开!”
旁侍候山逐山舞心头跳:公子这是病糊涂,以为自己在家中,喂药是二公子。
云非寒自然很愿意宠着子玑,但现在喂药是皇帝啊!!
公子和他并不熟啊!!
山舞脑子急转,正想着把药接过来他来喂,这样云子玑病中任性至少不会冲撞到皇帝。
他正欲开口,却听湛缱温柔至极地哄:“乖子玑,喝药才能好。”
山舞:“!!!”
这声调柔得能化成江春水淹紫宸宫!
雾蒙蒙眼睛盯着帝王看小会儿,云子玑姑且信这句话,张嘴含口药。
药汁入口瞬间,他就知道自己被骗,边咳边全吐出来,药汁从嘴边滑落,要往他锁骨流去,山逐忙着递手帕,湛缱却已经直接上手替他接住呕出来药汁。
这下山逐也愣住——这些事,本不该是皇帝做啊!
苏言反应快,接过山逐手中帕子,替湛缱擦干净手。
湛缱颇为难过,看来云子玑清醒时那样云淡风轻地喝药都是强撑着装出来。
明明这怕苦,却不敢在他面前表露,眼下是病得昏沉才敢流露出真性情来。
他看着碗里黑褐色苦药,问沈勾:“就没有味道温和些药?”
沈勾无辜至极:“这药已不算苦,你自己尝尝便知。”
湛缱便舀勺尝尝,确实只是淡淡苦涩之味,最多只能算微苦。
这点苦,子玑都承受不住。
那张严前半年胡乱开虎狼猛药可比这苦上千百倍,光是那味天仙子就够人受。
这样想着,他当即把殿外张宝德召进来,下道口谕:“张严今日冲撞帝妃,朕赏他瓶天仙子,让他自己断。”
张宝德道:“启禀陛下,张严抬出永宁宫时,就断气。”
皇帝那脚踹得可不轻,就算是西狄大汉都受不住,更何况张严这些心烂老骨头。
“那便把天仙子赏给太医院那二十位奉上太医,帝妃这半年来喝多少剂量天仙子,他们也该喝多少。”
张宝德心中惊,这是要这些人生不如死啊!他不敢耽搁,即刻领命去办。
湛缱目中杀气又淡下来,他让人去取蜜饯山楂来。
“子玑,把药喝完,就有甜山楂吃。”
他拿那颗最大山楂在云子玑面前晃。
云子玑昏昏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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