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缱看着云子玑虚弱破碎模样,下意识反省:“朕是不是做错什?”
他求助般看向殿内其他人,可旁人哪敢置喙帝王过错?
云子玑挪开他扶着自己手,倔强地擦去嘴角血迹,他摇摇欲坠,看着随时要晕过去,眼中却又迸着令人心惊胆战寒光,像只被万般蹂躏却百折不屈小老虎。
他鄙夷地扫眼金碧辉煌紫宸宫,嘴角牵出自嘲笑:“陛下昨日又是给披龙袍,又是接进紫宸宫,就是想让文臣弹劾云家时师出有名吗?日后要治云家死罪,好拿龙袍加身来添罪名是吧?”
湛缱:“?!”
“朕没有这想,朕只是怕你冷!”
“你连接进宫马车都吝于施舍,如今竟跟说你怕冷,陛下自己信吗?”
湛缱:“”
“云家兵权已被先帝削去大半,如今也是废人个,先帝遗旨让做皇室男妾也认命。”
云子玑掩唇咳两声,眼尾通红,他脱下御寒兔毛大氅,把头上束发簪子并解下——这些是属于帝妃服制。
他曾以为这是湛缱对他尊重,如今才知,这些金玉华服,是捅向云家冷刀。
“陛下如果玩够,可以放过吗?”
他像棵玉直冷松,硬生生折断自己傲骨:“把安置去冷宫,余生吃糠咽菜,于而言都是皇恩浩荡,只求你,给云家条生路。”
湛缱心几乎要被低眉顺眼云子玑绞碎——这就是过去半年他手揉捏折磨而出云子玑。
前世他未曾在意,今日才直观地感受到,自己手中皇权是如何把子玑摧毁殆尽。
云子玑不该是这样,他不该这样卑躬屈膝,低眉折腰,他应当是北微最锋利摄人把剑,是边境线上睥睨蝼蚁雄鹰,是敢为弱者挺身而出亦不惧强者霸权之人。
云子玑是块耀眼挺立玉,边境风沙没能埋没他光芒,战场杀伐没能磨平他棱角,
是湛缱从内里敲碎他,把他砸成破碎顺从粉末。
他攥住云子玑手腕,阻止他向自己下跪。
“朕宁愿自己吃糠咽菜,都不会让你再吃点苦。”
云子玑冷冷地看着他:“陛下戏瘾大发,就去搭台唱戏,何必只在面前演?”
“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今日确实有文官借着昨日之事弹劾云家,但朕都驳斥回去。”湛缱极力解释着,想打消那些令云子玑担惊受怕疑云:“朕绝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苛待云家。”
云子玑双眸微抬,有所动摇,依然是不信任居多。
跟在湛缱身边张宝德说:“帝妃误会,陛下今日不仅压下那些弹劾,还安抚云少卿,将他官复原职。”
山舞壮着胆子道:“可奴才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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