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云府到皇宫不远,云公子身强体壮,走上几步又有何妨?”
云非寒攥着拳头,压着脾气:“地上积雪未化,子玑伤病未愈,这几步路,这个当哥哥,当真是不愿意让他走,既然宫里不愿派车,云府自己派辆马车送他进宫就是!”
李内监:“大胆,云帝妃既已受封,自然处处都得受皇室规矩约束,云家马车如今已称不上云帝妃身份,你若是随意派车,便是有辱皇家颜面。”
“你个死太监。”
云子玑真真切切听到二哥这样低骂声,他赶忙包住云非寒握拳手,给他把拳头拆开:
“二哥,几步路而已,走得。”
云非寒心疼不已::“你如今站久些都会头晕,怎走得那长段路?”
李内监讥讽道:“这话说,倒好像云帝妃是个柔弱女子,个男人还如此矫情。”
云非寒:“”如果这是在军营,这个死太监已经被他大卸八块扔去喂狗。
“非寒,不得无礼。”
察觉到二儿子杀气,云国公出声制止。
云非寒这才收敛下来。
云子玑知道今日这些怠慢敷衍都是湛缱默许。
云家功高盖主,如今又是新旧君主交替敏感时期,湛缱随时可能大刀阔斧地处置那些在他登基前与他对着干臣子。
倘若他有此心,云家定首当其冲深受其害。
为云氏族平安,宫里降下任何恶意与羞辱,云子玑都甘愿忍受。
他走下台阶,掀起衣摆,朝云国公和慕容淑跪下,郑重行礼:
“子玑拜别父亲母亲,孩儿不孝,日后恐不能在膝下尽孝,家中切,有劳二哥费心照顾。”
“快起来。”
慕容淑连下几级台阶扶起云子玑,摸着他微凉手,看他在病中还要受此折腾,心都揪成团,但她什都改变不。
新皇登基后,云氏已是案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云子玑若不进宫,只怕那把刀会落得更快更狠。
慕容淑虽是商户女出身,却识得这些大体,她克制着泪意,转身从丫鬟手中拿过件狐毛斗篷,披在云子玑肩上:
“娘针线为你绣,盼它能为儿御寒保暖。”
朝服华丽贵重,却十分单薄,斗篷披上后,云子玑才觉得身上回暖几分。
这时太监尖锐声音又响起来:
“陛下御赐朝服岂可被件斗篷遮盖?请帝妃脱下斗篷,否则便是僭越。”
此语出,云府门口所有人都以种微妙目光盯着李内监。
云家三代从军,祖上满门忠烈,骨子里都流着嫉恶如仇血,此刻这些目光,大有将这群狗仗人势太监生吞活剥之势。
李内监心下怕,正想让步。
云子玑却已解下斗篷:“云家并无僭越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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