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知道心叶没来练习的原因。所以,我试着『想像』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竟然设计我说出来,远子学姐太过分了。」
「你可别小看我这个『文学少女』。」
听到远子学姐得意洋洋的声音,我整个人都虚脱了。啊,为什么我老是败在这个人的手上?真不甘心,太没道理了。
「呵,你就觉悟吧,对学姐从实招来。」
在她开朗的催促下,我只好把我跟芥川的事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远子学姐一边听我传述,一边也不时轻声应对。等我全部说完后,她就以神秘的语气说:「那个啊,我今天在图书馆听见又有人割破了书。包括珍?尤兰的作品集、北原白秋诗集,还有椋鸠十的童话集和小松左京的短篇集……而且,更早之前我还听生物社的人说,他们养的兔子少了一只。」
我握着话筒的手霎时变冷。
图书馆的书又被切了?而且,还有兔子失踪……
「可是,我认为破坏书本的并不是芥川。这次和上次都不是。」
远子学姐突然语气果断地这么说,我不禁为之哑然。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找出『事实的真相』,心叶?」
母亲,为什么我会如此愚蠢地重蹈覆辙?
我觉得自己最近写的信件内容都很不正常。但是如果停止写信,就好像无法继续抑制我体内那种狂,bao的冲动。
今天我对井上怒吼了。我明知他没有恶意,也知道他是在担心我。但是,他脆弱而易受伤的个性却让我莫名焦躁起来,所以我还是忍不住伤害了他。
井上放学后没有来排演话剧。我本来一直在烦恼要用怎样的面貌对待他,所以老实说,我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另外,那个女孩的精神状况好像越来越糟,我已经快要无法掌握了。我把被割断咽喉而死去的兔子埋在校园的樱花树下。就算洗了再洗,我还是觉得手上的血腥残留不去,自己都很想吐。
母亲,我最近写的信一定让你担心了吧?一定让你觉得不知所措吧?可是,这些事我只能告诉母亲一个人。
母亲生我的时候因为太过操劳,才会把身体搞坏。
所以,我一定要成为一个不会增加母亲负担的独立孩子。为了不让你担心,为了不让亲戚看不起生下了我的你,也为了不让你因为生了我而感到悲伤。
但是,六年前的那天,我做出不在这之前的行为以致毁了别人的人生,那件事的惩罚就是让我失去你。
然而,我如今又要做出不诚实的行为了。
母亲,母亲,你的儿子到底要愚蠢到什么地步才会甘心呢?
隔天的白日做梦时间,我拿着妈妈做的便当走到文艺社活动室,发现远子学姐已经先到了,她把脚踏在铁管椅上坐着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