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已经注意到玄关处放着两只行李箱,比楼上衣帽间里那个还要大。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没有睡好,眼下这情况问题太多,他时半刻竟然不知该先说哪桩哪件,本能地先顺着陆卓年话接道:“不喜欢电动。”
陆卓年望着他,非常自然地说:“可是喜欢。”还眨下眼。
祁聿猜测陆卓年以为这是给他买,于是问:“……你要住到这里吗?”祁聿已经理清思路,整个人状态慢慢回来。询问时带着几分礼貌,只看得到他温和态度,但看不出他真正心意。
看来,对于俞薇昨天晚上打电话教训他、逼他住进新房这件事,祁聿是不知情。陆卓年放下手里已经被拆得差不多快递盒子,简单把俞薇训话精神传达下,意思是两个人既然已经结婚,就要陆卓年认清现实,跟人好好相处,做不成爱人也要尊重人家,总把人扔着不管算怎回事。在俞薇言语之间,好像祁聿是个多委屈又懂事小可怜。
虽然陆卓年不喜欢祁聿,但他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只好捏着鼻子答应定早就搬过来。
传达完之后,陆卓年才回答祁聿问题:“样子总要做下。”就是说也不是真要住到这里。
话虽这说,祁聿也知道这所房子从此不再是他个人领域。他点点头,说:“抱歉,伯母昨天晚上给打电话,是没有应对好。”
陆卓年挑挑眉,然后把拆出来牙刷还给祁聿——他想大概是因为昨天祁聿牙刷被他用过,于是不得不买新,口中道:“你喜欢手动,给你用吧。”
祁聿被他看着,总觉得他在笑,不免觉得有些窘迫。毕竟他鲜少不刷牙就出来见人,还被对方这明晃晃地撞见。但想到这窘迫就是眼前这人造成,便又硬气几分,伸手接过牙刷。见陆卓年十分自然地就要去拿行李,电光火石之间,祁聿忽然反应过来些什,不由得下意识拽住对方手,像是要制止他动作。
这动作实属意外,但现在松手已经来不及。陆卓年侧过头来看他,祁聿迎着对方疑惑目光,微屏住口气,就势礼貌而强硬道:“既然难免要同住段时间,有些事情,希望能得到你配合。”
在陆卓年眼中,祁聿面目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好像自己不答应,就进不他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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