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洛握住轮椅把手,将伯爵朝床边推去。
他垂眸观察着伯爵,他留意到伯爵头发虽然也是银白色,质感却与仆从们不同。伯爵发量浓密,但缺乏光泽,枯干、脆弱,如轻度氧化银币,呈现出晦暗灰银色,而非亮银。
或许是长期卧病使他心情忧郁,安吉洛猜测。
整个过程中,伯爵恹恹地瘫坐着,连看都不看他眼,而这冷漠表现打消安吉洛最后丝疑虑。
他还记得十号对他接近与触碰是如何激动亢奋,十号……
怎可能呢?
细节无处相似。
安吉洛几不可见地摇摇头。
他初次与阿昂佐伯爵这样大贵族打交道,情绪难免紧张,朝卧房走来路他掌心就在不断泌出薄汗。
他松手,轮椅皮革把手上残留着两枚隐蔽湿手印。
“抱歉,伯爵大人,想先解下您情况,以便稍后在您休息时为您调配按摩药油。”安吉洛先是绕到轮椅侧方蹲跪下来,单膝触地,用指尖抵住伯爵股四头肌部位,浅浅按下,“您下肢毫无知觉吗?”
“……是。”伯爵开口,尾音古怪地颤抖着,可下秒他便恢复冰冷平板语气,“毫无知觉。”
指腹触压下肌肉厚实弹韧,散发着蓬勃生命力,这使安吉洛心头掠过抹疑虑,瘫痪患者四肢触感大多松垮塌软,像半空鹅绒枕……当然,细致护理能缓解瘫痪带来肌肉萎缩问题,而伯爵不缺乏护理。
覆盖股四头肌、股薄肌等部位酒红色丝绸睡袍随安吉洛指压微微凹陷又弹回,丝光变迭,如红酒流淌。
伯爵似乎在出汗,股麝香与海狸香混融rou感、野性香气热烘烘地熏蒸着悬在其上方、安吉洛脸,那大概是被体温融化香膏。
……难道贵族们擦起香膏时不会放过任何处吗?安吉洛窘迫地腹诽着,又检查几处伯爵肌肉状态。
或许是酒红色丝绸,或许是那些弹韧、健康肌肉块垒,也或许是卧房布置――那些猩红天鹅绒窗帘以及其他些风格相近陈设,它们使安吉洛联想到解剖人体时见到紫红色粘mo、腔道、内脏,以及结缔组织形成……
总而言之,室内气氛莫名令人难以呼吸。
安吉洛渐渐地不自在起来,伴随着检查进行,他面颊阵阵泛热,脊背也沁出细汗,为避免失态,他不得不匆匆结束检查。
“唔,会尝试些皇家医学院研究出新药,请您放心,会竭尽所能。”安吉洛面色略显尴尬,站直身体,“先抱您去休息。”
说着,他俯身,勾住伯爵膝盖弯与背部。
伯爵很重――看他身高和肌肉就知道。而安吉洛身材清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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