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左眼转,眸光冰簇般刺向他。
透过玻璃目镜,安吉洛仔细检视起男人伤势。
“唔,这个伤……”片刻后,安吉洛开始庆幸有鸟嘴面具遮挡自己讶异到不礼貌表情――他简直想不通男人此时为何还能活着,这些伤足够普通人反复死亡十次,“……这个伤没那糟,别害怕,会帮你做些处理。”
这些伤其实糟烂得让安吉洛无从下手,可安吉洛总不能任由这男人在咽气前就肚腹大开,成为蚊蝇产卵温床……况且,这人生命力如此顽强,不能不给他个求生机会。于是,安吉洛凝聚起十二万分专注与谨慎,为男人清理起那些复杂脆弱创口。
男人起初相当抗拒,调集起仅存点儿力气躲避安吉洛黑皮手套,他用左眼瞪视安吉洛,视线冰冷凶悍,像头提防人类野兽。
直到安吉洛褪下手套,用酒精清洗手部,并从医药箱里捻起缝合针与股羊肠线……
牛乳般暖白皮肤紧紧裹住他清俊掌骨,酒精水光闪烁,迅速蒸发,带着安吉洛手部汗液味道,散入空气……
那些味道微粒分布得过于稀疏,普通人鼻子无法辨识,因此会觉得安吉洛汗液像清水样没有味道。
男人忽然轻轻吸吸鼻子。
在炼狱般恶臭医疗棚里,这和慢性z.sha也差不离……
可他盯着安吉洛luo露汗湿手,鼻翼翕动由慢转快,最后,他简直是在贪婪地嗅个没完,像是闻到什稀世异香。
安吉洛聚精会神,缝线缝得满头大汗,没察觉到男人异样,他只知道对方正在渐渐放松下来,没那抗拒。
处理好伤口后,安吉洛逮住名路过治安官汇报情况。
疫病袭卷王都,秩序混乱,治安官人手紧缺,那名头戴警帽临时治安官长得瘦弱苍白,微凸圆眼珠使他像只受惊猫头鹰。他被安吉洛拽进医疗棚,干呕得直泛泪花,他含糊且飞快地表示他会调查这起野兽伤人事件――大概是野兽,旋即便头也不回地蹿出去。
……
翌日,傍晚。
仍旧是安吉洛在医疗棚值夜。
迈入昏暗潮热医疗棚时,他视线第时间转向右侧墙角――那男人也正在用漆黑左眼凝视他,不,不止如此,安吉洛有种错觉,那男人似乎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疗棚门,等待他出现。
还活着!安吉洛喜悦,步履骤然轻快。他蹲到男人身侧,正欲解开绷带检查,却发现男人下腹呈现出圆涨膨鼓状态。
“这是……”安吉洛焦急,赶忙去端便桶,“你多久没排niao?排不出吗?还是没人帮你?”
有修士白天在医疗棚轮值,他们会帮患者解决如厕问题,说不定那几个无赖又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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