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骇得手软,念珠串摔落在地。
紧接着,那串念珠咻地蹿进床底。
约瑟佩瑟瑟发抖地伏下身体,浅紫罗兰色眼睛噙着恐惧泪水,朝床底那幽邃狭缝间窥探。
念珠盘成念珠盘,瑟瑟发抖,不敢出来,像是在王后面前把事情搞砸蠢钝侍从,它抖得太狠,檀木珠串相磕,“哒哒”作响,渐渐地,白蔷薇念珠幻变成条白化小蛇……
是蛇。
切都是蛇。
“呜……”约瑟佩大梦方醒,冷汗淋漓。
他呜咽着蜷缩在被窝里,已哭得面颊湿红,那“哒哒”声原是他牙关磕碰轻响。
又是场多层重叠蛇梦。
蛇梦套着蛇梦,幻觉连绵幻觉。
层层跌落。
永无止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否仍在梦中。
“圣父,圣灵,救救……”约瑟佩濒临崩溃,他掩面啜泣,肩头剧颤,泪水溢出指缝,闪闪烁烁。
这时,劳伦佐墨灰色影子将他笼住。
“你怎,孩子?”他伏向约瑟佩,凉丝丝地问,修长指缝间夹着小玻璃瓶活血药油状东西。
那头色泽极浅铂金发丝在白袍映衬下显得无比圣洁光耀,那阴险狡黠腔调听在无比敬爱圣者约瑟佩耳中亦有如神谕。
“圣父,蛇魔用噩梦纠缠着,又梦见蛇……”约瑟佩哽咽,语无伦次,他裹在薄被里,战栗得像片残破风帆,“每当以为清醒,就会坠入另个蛇梦中,求您驱逐它们!求求您!呜……”
“别怕,孩子。”劳伦佐张开双臂,以宽慰之姿轻轻拥住约瑟佩,语调絮絮如情话,“蛇魔不会伤害你,k绝不会……”
“它会,求求您驱逐它……”约瑟佩将哭得通红脸贴在劳伦佐肩头,流泪哀求,那面颊质感软得像小团糯米。
他秀气鼻翼翕动。
他从劳伦佐身上嗅到股味道,这已不是第次,他之前亦闻到过,而这股气息愈来愈浓烈,那有些像是雄麝肚腹处味道,或是衰败蔷薇,腥香靡丽,令人想到鳞片与野兽――或许是森蚺,它原始、蓬勃,甚至有丝肮脏和腐烂味道,可又极度甜蜜you人……
它越来越浓。
它自劳伦佐体表每处毛孔中渗透出来,仿佛那就是劳伦佐血肉味道。
约瑟佩无法形容他有多痴迷、沉醉于这种气息,他嗅闻得神志不清,本能在教唆他,教唆他吸食劳伦佐血液,啃噬吞咽劳伦佐骨骼与肌肉――异化正在逐步加深,蛇魔本能使他渴望获得更多劳伦佐血肉与细胞。
劳伦佐垂眸,深灰竖瞳映出约瑟佩呼呼嗅闻,唇瓣微张迷乱情态,他阴鸷地咧咧嘴,挑起约瑟佩下颌。
“会,会驱逐蛇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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