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和云错赶过去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情远没有他们原先想简单。
慕容金川闭门不出几天,这几天里,他直在家中凝神思考,行走坐卧都拿着纸笔。
雪怀外婆则说:“老头子连饭都不吃,成日在念叨们年轻时招惹些仇家,想到个就写个名字上去,问他要干什,他也不说,就闷头写。前几天他出门,说是进货,也就信。结果这个老头子是背着们去寻仇,走之前连个话都没留,就把身上衣裳换,戴上嫁他那年给他缝锦囊,说是好看——好看什?花色都那老,他就打算去不回……”
雪怀把瘦小外婆抱在怀里安慰许久。雪姥姥流会儿泪,擦擦后推开他,要赶他走:“你姥爷给你留话,小怀,别耽搁,外婆在这里守着,你赶快回家看看吧。”
又看向云错,用前所未有严厉语气斥道:“云错你也去,你陪着小怀去冬洲。”
雪怀看慕容金川情况就知道,恐怕是前几天两人谈话内容被慕容金川上心。为逐排除自己仇家,这位退隐百年老人重出江湖,跟过去做断。
也即是帮他们清理这边可能招惹仇家。
雪怀眼眶有点发热,不敢叫外婆看见,也心知事态危机,所以叫上云错起,即刻动身前往冬洲。
如果慕容金川确定山庄里没有雪怀那个暗藏敌人,那剩下多半就是云错,或者雪宗身边惹上麻烦。
如同上次样,他们两人乘青鸟夜行,抵达冬洲时正是深夜。
寒冷天边垂挂着零星星子,细雪飘散,人说话就化掉,跟着雾气起变得湿哒哒。
宅邸寂静,还带着几分清冷——雪怀在自己家门口站定,仰头看着府邸大门标牌:个苍遒有力“雪”字,正是他母亲在他出生那年写就。
那年,雪宗开设深花台,生意红火,也终于能给妻儿个安定温暖家。他们四处挑选,择定五六处宜居地方,最后把决定权交到刚刚满月雪怀手里。
他们在纸上分别写这几处地方方位,而后都叠成纸团,让雪怀凭空选。还是个奶豆丁雪怀小胖手胡乱抓,就抓到这里,从此是他们上十年居所。
此刻回忆浮上心头,很奇怪,雪怀在那刹那仿佛望见他不可能知道景象:个凄清荒芜别院,人去楼空,像他上辈子最后伶仃无依坟前。
众叛亲离、亲人沉疴,他有半执念尚且留存人世,故而坟前有朵半红半白花。
但是下刻,他这种微茫幻觉就消失,云错从他身后走来,伸手握住他手,将他严严实实地揽入怀中。
云错仿佛能感知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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