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其实无他。
小凤凰第次见星弈时,星弈还不叫星弈,是个林姓王爷。小凤凰却还是小凤凰,他家中清贫,父亲嚎啕大哭着把他卖到青楼,从此要学着当个见人下菜碟、讨人欢心人,牌名就叫凤篁。
算命人说:“你家娃娃命太重,天生富贵命,虽然不及帝王命格,但也差不离;若是将他留在家门中,必将克死全家。”
当时小凤凰还太小,不太懂得什是离别,也不难过。离家之后,他被青楼里嬷嬷们带大,倒也长成个快活少年。因为长得好,运气更是好,别人吃苦受累,他基本没有尝过。同样凤字辈,别人十三四岁就要翻牌接客,他人却凭着相貌举成头牌,名动天下。他挂牌直到十六,别人花上万金,也只能见他面。
那时候小凤凰几乎是青楼霸,日复日地过着纸醉金迷生活;寻常嫖客见不他,见他,若是敢动手动脚,自有人帮他收拾。唯缺点是不太自由,他喜欢去外头玩,但不喜欢被那些各式各样老男人带着出去玩,终日笑脸逢迎、虚与委蛇日子让他日渐觉得无趣。
旁人问他:“小凤篁,你连赎身钱都攒够,年纪也上来,往后想干什呢?”
十七岁以后小倌,用客人话来说,都不“水嫩”,不值钱。
小凤凰嗤笑,即便是平常说话,也是眼含秋水模样,轻佻又醉人:“别傻,他们怎会放走?”
十几年无忧无虑生活养成他天真,却没将他养得傻气。他傲气、锋利、活泼,聪明,四样占全,饶是普通人,也不会过得太差。作为青楼里最大棵摇钱树,想跑基本是不可能。小凤凰深思熟虑片刻后,道:“大约以后被哪个富商赎出去,养在别院罢。”
旁人酸溜溜地笑:“不可能,哪有这好运气?没人愿意出天价买个男娼,小凤篁,你往后估计还是得跟咱们样翻牌接客呢,心态得平。”
小凤凰不为所动。
他运气还真就这好。从小到大如是。
有天,他花上午时间挑九十九颗樱桃核,将果肉放进银盘里,和碎冰起冻着,外头嬷嬷传话让他准备下,有新客要见。
小凤凰就象征性地洗洗手,随便披件衣裳,懒懒地起身出门。他已经想好,若是嬷嬷质问他为何不梳妆打扮,他便说他是美人含春半榻懒,今儿个走慵懒清淡风。
这出门,好巧不巧,他就撞在个男人怀里。
小凤凰抬眼看,愣住。
那是他见过最好看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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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明王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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