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又沉寂下来,无边黑暗和寂静立刻又涌上来。现实疲惫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缩在被子里动不动,睁着通红眼睛望着虚空发呆。
很久之后他才睡着。
在梦里,他看见年少时傅落银,他个人挎着书包沉默地走在校园中,身桀骜与孤寂。
他梦见自己在周六下午借宿管叔叔桌子写竞赛题,桌边放着他爷爷跨越大半个校园、颤颤巍巍送来保温桶。
傅落银他经过他窗前,歪头问他:“好学生,你怎不回家?”
他本来沉默乖巧,般不怎搭理人,但是他鬼使神差地对他举举手里竞赛题,安安静静地回答说:“要比赛。”
“哦。”傅落银说,他做个深嗅动作,嘀咕道,“宿管叔叔又在炒菜?什东西这香。”
林水程不知道为什,觉得他没有吃饭;没有理由,他就是这样觉得。其他学生们都回家,或是在校园里拉着父母说着周事,还会回宿舍只有有家人送饭却要比赛好学生,和没有家人送饭也没找到开着食堂叛逆少年。
他又瞅瞅他,犹豫下,轻轻说:“你过来跟起吃吧。”
……
凌晨时,林水程被猫踩醒。
毛茸茸尾巴扫过他脸颊,带起他眼尾残留、湿凉水痕,温热粗糙猫舌头舔着他指尖。
“喵。”
林水程睁开眼,望见只奶牛猫趴在他胸口,绿幽幽眼睛看着他。
“……首长?”
林水程不知道为什这只猫会出现在这里,他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摸摸它。
首长拼命地蹭着他,甩着尾巴,喵喵叫着,仿佛在倾诉相思之情。
林水程伸手捋着它小脑瓜,轻轻地问它:“你小跟班呢?”
刚问完这句话,床尾陷,只小灰猫也跳上来,凑过来要林水程摸他。
傅落银把这两只猫都送回来。
看到小灰猫瞬间,林水程下意识地去摸摸它尾巴尖,但是什都没有。
他把两只猫起哄哄,摸摸,随后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七点。
他披衣起身,轻轻推开门。
外面空空荡荡,傅落银不在客厅,但是和客厅打通餐厅桌上却有点变化——餐桌上堆满大堆林林总总化学试剂和样品,更多是锥形瓶,就是林水程直用那种。
走进再看,樟脑和硝酸钾、氯化铵,硫酸铜这些东西撒大堆出来,透明粉末和蓝色粉末混合黏在桌上,散发着有点刺鼻气息。
这些东西林水程再熟悉不过,硫酸铜,硝酸钾,氯化铵,乙醇和樟脑混合,溶液在温度变化时可以析出晶体。
也叫风,bao瓶。
林水程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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