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落银不知道林水程是什时候醒来,他保持脊背挺立姿势,让他靠在自己身边,也没觉得多累。
医院廊灯暗淡,如同照进来黄昏。
林水程睁开眼时,只觉得后脑勺依然疼,眼前切都模糊不清。只看见身边人把手机放低,那手机亮度很刺眼。
他身上搭着件外套,上边有淡淡薄荷香。
傅落银在低头斗地主,没察觉他醒。
新轮发牌,傅落银认认真真点击“抢地主”,窗口冷不丁弹过来几条新消息。
都是来自董朔夜。
傅落银点击程序托管出牌,切除界面去看,发现董朔夜发来是些图片。人群中图片,有是在航站楼怕,有是在饭桌上拍,他缺席聚会上,夏燃坐在正中间看着镜头笑,仿佛透过屏幕在对他笑样。
傅落银又开始觉得有点胃疼。
他点击图片放大,看看。
这多年,说没有听过夏燃点风声是不可能,只是他直下意识地回避不提及。他知道他在旧北美分部念大学,知道他参加乐队帮人做海报,闲时出去玩忙时画画稿,依然是十年前那个天真任性小少爷。
夏燃比高中时长开更多,气质打扮也成熟些,比起以前青涩活泼,现在夏燃透出种更加成熟好看,整个人气质也稍稍下沉些。
仿佛就这眼,像是对面人长大样。
傅落银呼吸有些沉重,他看会儿那张图片后,点击删除聊天记录。
张又张,删除就好像消失不见。
以前他会把他每张照片收起来珍藏,夏燃还会笑他。
有关夏燃切,傅落银都曾经锁好放在个箱子里,圣诞节糖果吃颗,剩下放在真空盒子里直到夏天被热化;按照夏燃弱项给他编写精选题本,夏燃自己都忘收,他会好好地收起来。
他曾经像个不谙世事懵懂兽类,偶然在大地荒野上找到点荒芜天火,那点火星都想珍藏。不掠夺,只是安静地靠近。
他删完后又愣会儿,切回斗地主页面,发现系统已经给他打输。
随后,他发觉林水程动动,这才看见身边人已经睁开眼,林水程靠着他,浓密乌黑睫毛垂下来,也望在他手机上。
傅落银下意识地摁灭屏幕:“什时候醒?”
他语气有点微微冷,还有些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慌张——林水程看到夏燃照片吗?
林水程咕哝说:“刚刚醒,看你斗地主。”
他刚睡醒后冷,继续保持这个姿势缩在他身边。
林水程仿佛此刻才从梦中惊醒,微微仰起头,安静地看着他面容,这时候才说:“你来啦。”
那声音中有无限缱倦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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