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端对算命先生的夸赞很是受用,微一提眉:“尚可。”
算命先生吊着的心终于缓缓落地,干巴巴回之一笑,一个不大不小的马屁已经酝酿成型:“虽没能为世子算成姻缘,但……”他抬头看了梁端一眼,别有深意,“小道方才自作主张,借世子的八字朝命格算了一卦。”
梁端眼角一垂,好整以暇道:“如何?”
算命先生指了指房顶,小声道:“龙应天下,乃天子之兆!”
这确实是他算出来的,若是往常,他决计不敢朝外说,但现今不同,有关梁端架空大周皇室的消息已然传的沸沸扬扬,这种顺应天命一统天下的话没谁是不想听的。自打梁端被皇帝罚跪宫门之后,坊间口风就变了,说梁端野心昭昭,非是池中物,更有能登大宝之材。其中佐证不少,就连梁端十三岁时在王公子弟的射艺大会上一箭成名的事情都被搬了出来。但当时百姓对梁端的印象大都还停留在除了品行,bao戾并无所作为的层面,是故风声传出后,并没多少人信。可自打梁王被支到边疆,皇室明显受到掣肘后,一夜之间,大家突然就信了梁端有应天之命的说法。
梁端斜睨了他一眼,身影一掠,单手锁上算命先生的脖颈,手背青筋凸起。
算命先生的气息被阻隔在胸腔,一口都提不上,眨眼间,脸已经憋红了,求饶都说不出口,只能用眼神祈求。梁端看在眼里,但并没松手,反倒再一发力,抓着算命先生的脖颈往前猛地一推,算命先生的后脑狠狠的撞了下椅子背。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要我教你?”梁端眸色极冷。
算命先生连忙眨眼,以示自己知错了。
梁端蔑笑一声,松开手,接过家将递来的帕子,仔细擦了擦掐算命先生的那只手,擦完,帕子一扔,就扔在脚边。他要过家将手里的红烙铁,左手食指抵着太阳穴,右手拿着那只红烙铁直接按在了帕子上,刺啦——帕子瞬间被烧穿一个烙铁形的大洞,碎火星一点一点蔓延开,不多时,整张帕子便化为灰烬。
算命先生看的心惊胆战,带着哭腔喊:“小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梁端把红烙铁还给家将,不耐烦的看了算命先生一眼:“吵死了。”
算命先生连忙闭嘴,连喘气都不大敢。
梁端深吸了口气,平静些许,又问:“今日你给我家男人算命格,算到一半又说自己不灵。同我交个底,你是不是算出了什么,不想说,或者……不敢说?”
算命先生后背一凉,咽了下口水:“不……不瞒世子,确实算出点儿,但……”
“但什么,你再吞吞吐吐我立刻掐死你。”梁端皱眉。
算命先生腿一软,连忙如实道:“但有些奇怪,不对,是很是奇怪。”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