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眼,那只乌鸦已经不见。
兰刑忽而手脚冰凉,心底悚然——他忽而意识到什,回头看,榻上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容仪已经不见!
他急促地喘息着,视线茫然地四处扫去,忽而定格,刚刚热血上头大脑,也渐渐回归理智。
桌上躺着封请柬,红底金字。是容仪与容秋大婚请柬。
云层之上,容仪感觉自己被个人抱在怀里,轻飘飘地往什地方飞。
他浑身都很痛,肋间魔钉在渗血,那种摧心之痛并没有散去,他只能尽力把自己缩起来,再缩起来,紧紧地藏住,小声呜咽。
他没有力气看抱着自己是谁,但他闻见隐约檀香。
很清丽檀香气味,让他想起姜国雨天。
“佛子?”他小声问,“你是佛子吗?”
“不是。”
容秋抱着他,终于低头看他眼,似乎连他自己,也有些微微疑惑,“从来只有你说像别人,这种时候,依然像别人吗,小凤凰?”
容仪于是知道,是容秋来接他。
他害怕那颗心终于微微地镇定些,他想放声大哭,嚎啕着跟他哭诉下今天经历,但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他小声说:“你终于来。”
容秋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他头发,眼神异常冷静而温柔:“是,来。”
容仪本来想再说些话,却再度失去意识。
穿过层层云彩,五树六花原如往昔,寂静寥落。菩提树开花,是金色,细小如星,跟着五树六花原风雪起落下来,缓缓摇在人眉眼间。
容仪这样子很乖,眉眼明丽,却安安心心地睡着,手还拉着他袖子,像只眷恋窝巢鸟儿。
容秋动作很轻,将他放在菩提树下。
他注视着容仪恬静睡眼,温柔地说道:“有因有果,因果必偿,小凤凰,如今借你凤凰骨用,来日陪伴你百世奉还。”
睡着人无声无息,并没有听见他说话。
容秋感到颈间微热,带起来细微疼痛——是因果链在躁动,自从他与容仪关系越来越近,这沉寂千年因果链也渐渐有反应。他相信,凤凰骨确实是他寻找这长时间之后,唯解法。
他伸手触摸着颈间狰狞黝黑链条,不带感情地垂眼看看自己锁骨上巨大恐怖伤痕。他自有记忆起便居住昆仑,这条链子困缚他身体,带给他疼痛,也带走他切记忆。他拥有双缘法眼,却唯独看破不自己因果。
菩提树边石桌上摆满东西,有剔骨用器具,有包扎伤口纱布,还有安息休养窝,配好止痛、康复药材,所有凤凰爱吃食物。种类繁复,细致周到。
凤凰很好哄,他连容仪醒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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