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放学,而鹤遇下班早,母子俩于是手拉着手去买菜。
他们每次买菜都不多,刚好够吃顿,鹤遇跟他约定过:“在学校要多吃,顿当两顿吃,妈妈也在公司多吃,顿当两顿吃,好不好?晚上饿,们再做饭。”
他认认真真地问她:“妈妈,们是不是没有钱?没有钱话,可以不吃晚饭。”
鹤遇笑得又坏又漂亮:“钱是有,可不爱做饭啊。”
他说:“那你这是虐待小孩。”
鹤遇笑眯眯:“那你不要告诉别人,晚上们去买蛋糕吃,好不好?”
这个小城没有蛋糕店,只有菜市场上现场烘烤出来鸡蛋糕和葵花饼,隔老远就能闻到酥油味道,这种甜点很腻,程不遇脾胃不好,每次只能吃半个。
那天他们要买三个葵花饼,老板不很痛快,似乎是因为嫌他们买少,老板把袋子递过来时,很小声地用方言说句:“赤穷鬼,寡娘养起。”(穷鬼,小三养)
周围人来人往,都不做声。
这个地方小,他们是外地人过来,许多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他们,打听到他们来历。
那老板声音压得很低,鹤遇听见这句话,不怒反笑——是很明亮笑意,她拍着程不遇肩膀:“乖宝贝,听见没?人家教们说本地话呢。”
她直起身,眉目凛冽,眼神明亮,带着笑意。她冲着老板方向,字句,如数奉还:“赤穷鬼,莫娘养起。”(穷鬼,没娘养)
程不遇也跟着大声说:“吃穷鬼,莫娘养起。”
他学这种复杂本地腔调极快,连鹤遇那种语气、神态,都模样地复刻下来,声音清脆,玲珑婉转,能听得人心里跳。
所有人都听见他们声音,周围路人纷纷转过脸来,那老板神色很尴尬,无地自容。
有个老太太说:“都是个地方,何必这样刻薄说人家孤儿寡母。”
鹤遇抿嘴笑,牵起他手:“走,宝贝,们回家。”
他提着点心袋子,两个人晃着手,慢悠悠地往家里走去。
鹤遇笑眯眯地俯身问他:“怎样,好不好玩?刺不刺激?”
程不遇望着她笑颜,肯定地点头:“好玩,只要你带着玩。”
他没有任何不开心,他甚至没有任何“这个场景中应该感到不开心”认识。
因为她永远那开心,她是他知道第个这样锋利而明亮人,只要跟在她身边,程不遇就不会觉得他们头顶有任何阴霾;她给他读故事,告诉他,他们就是故事,他们就是戏剧,个浩瀚史诗开始。
她是剧团演员,而且是“们那最好看女演员”,脑子里永远装着许多离奇曲折故事。
“有天,个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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