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数据传输和机械运转都检查无误之后,莫奕心里自从离开游戏就紧紧绷着心弦终于松下来。
昼夜颠倒整整三个月,近乎自虐高强度工作已经将莫奕本就虚弱身体逼到崩溃极限。
几乎是毫无征兆,潜伏几个月困倦和睡意猛烈地袭来撕扯牵引着他神经,将他拽入极深沉眠当中。
——他睡并不好。
混沌和黑暗犹如粘稠淤泥,在混乱而荒诞梦境中流淌,他仿佛重新回到十二岁,虚弱而恐惧,孤独地在空无人走廊或阶梯上奔跑着,仿佛在躲避着什东西追赶,但是放眼望去,身前身后都是无尽深渊,安静而贪婪地等待着他坠落。
莫奕在泥沼般噩梦间隙困难地挣脱出丝意识。
他看到窗帘边缘倾斜出线黯淡晨光,将昏黑室内朦胧照亮。
紧接着,他感受到自己头颅被轻柔地压入个温存怀抱,令人心安黑暗挡住光线,微凉手指眷恋而缓慢地抚摸着他头发,侧脸,脖颈,然后轻轻地揽过他肩膀,将他圈入熟悉气息当——半梦半醒间,莫奕听到有低沉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带着催人入眠魔力:
“嘘,睡吧。”
他意识再度涣散,毫无抵抗地陷入混沌睡意中。
出乎意料,这次,那些粘稠而冰冷无尽深渊,没有永无止境奔逃与恐惧,没有藏在黑暗中不知名生物恶意窥伺仿佛都消失无影无踪,只剩下安宁而无梦漆黑安眠。
·
不知道过多久,莫奕醒,他在黑暗中缓慢地眨眨眼,因久睡而模糊不清头脑空茫茫片。
柔软而冰凉东西轻轻地碰碰他唇角:
“醒?”
莫奕有些困难地转动着自己酸痛脖颈,看向自己身侧——闻宸气息和存在即使在黑暗中都仍然难以忽视——他难松口气,久违现实感袭来,之前记忆股脑地涌入脑海,他清清嗓子,开口问道:
“……睡多久?”
他声音中仍然带着浓浓睡意和沙哑,几乎令闻宸机械做心脏软成团。
他控制不住地低下头,再次亲亲莫奕唇角:
“不算久,十九个小时二十七分钟。”
莫奕有些含混地“嗯”声,抬手向着声音传来地方伸去。
闻宸顺从地凑上前去,任由莫奕温暖手指在他脸颊上摸索探寻着,在黑暗中也能视物眼眸微微眯起,无声地描摹着莫奕面部轮廓,仿佛所有锐利与危险棱角都被抚平。
“网络连上?”
“嗯。”
“你感觉怎样?”莫奕声音已经恢复清明,用独属于研究者缜密和探寻语气问道。
闻宸捉住他手腕,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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