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愤怒
无以复加，手掀开他宽松T恤。指着他平坦到凹进去腹部，和再往上
些清晰可见肋骨。
“你有毛病啊！”童桐蹙眉扬手甩开他手，“
说
，……”
“童桐。”周游喊他名字，用很难过声音。
周游上前步，双手抓住他肩头：“你不准备上学吗？你妈妈你也不管吗？你也不去看你爸爸吗？”
“你能不能别管！”童桐点都不想听他说这些，逃避推他，“就是困！就是想睡，不行吗！”
“不行！”周游抓着他，低吼，“你不是想睡！你就是没用！你就是懦弱！你就是想蒙着头当个什
都不知道傻逼！”
“你把那个被子当壳！你还真以为钻进去就不用出来吗！你以为你不去接触那些就不存在吗？告诉你，外面什都没改变，都在等着你！”
童桐张嘴想反驳，瞪着眼睛却发不出声音，他第次知道周游力气这大，他感觉自己肩头都快被捏碎。
后腰抵着冷硬洗手台，硌得生疼。
全身都像在疼，脑子开始嗡嗡嗡乱叫着。
他手上突然泄力气，无力去推周游。
周游看着他脸色，蹙眉，松开手，后退步。
童桐低下头，过长额发遮住眼睛和半截鼻子。
他听着自己喘气声，他清楚明白知道周游说是对。
他在逃避，他不愿意面对，他以为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就可以什都不用看，什都不用听。
童桐撑着洗手台，突然仰头去看周游。
周游眼里对他担心和难过清晰可见。
眼眶里眼泪毫无征兆掉下来，童桐眼底是涌出来片血红。
很大颗接着颗，周游愣。
“别哭……别哭……”周游慌，手忙脚乱用手去擦他脸，“刚刚撞到哪儿吗？后背？腰吗？”
周游温热气息靠近，童桐哭更大声，他埋进周游怀里，张着嘴哭歇斯底里。
周游不再说话，他很紧抱着人，眼底洇出泪光。
窄小洗手间里，透风开窗户缝里投射进缕阳光。
少年迎着光，像是最坚韧藤蔓，艰难破开身上巨石，肆意生长。
童桐哭声越来越小，周游听着不对劲，刚松开手。
童桐整个人软倒在他怀里，呼吸急促不连贯。手却紧紧抓着他胳膊不放。
周游瞳孔猛然放大，弯腰把将人抱起，冲向卧室。
“药呢！药放哪儿？”周游低声急切念叨，手发着抖翻乱书桌，在文具袋旁拿到哮喘喷雾。
童桐早就停止哭声，但之前哭太大太急，呼吸道这会儿根本控制不住痉挛。
周游手拿着喷雾瓶，手托着他后脑勺，不停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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