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不退,也有些担心,她跟咱们囡囡般大,没见过她模样,每次见你提她,脑中想都是咱们囡囡脸。小孩总是怕发烧,定要好好照料,长身体呢。’
虽然信里只提寥寥几句,但拼拼凑凑也能知道个大致来龙去脉——
恐怕是蔡妈妈那天做事不小心,屋里着火,沈曼怡差点出事。好在扑得及时,没有酿成大祸,虚惊场。
但蔡妈妈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就像李先生那封信里说过,她曾经过过小姐日子,后来家道中落才到沈家,时常郁郁寡欢。也许是怕人埋怨,也许是觉得日子没什意思,时没想开便悬梁。
到夏樵那封10月信里,关于这件事内容便更少,只提句‘还记得咱们县那个朱家老三吗?也是小时候发场高烧,就成那般模样,跟沈家小姐病症差不多。’
闻时把纸折好放回信封,抱着匣子走回后院门边,将那些曾经深埋井底书信搁进李先生手中
那位穿着长衫教书先生怔怔地看着铜匣,先是朝头顶望眼,仿佛自己还坐在那口不见天日深井里。
结果他望到屋檐和月亮。
他又颤着手指匆匆忙忙打开铜匣,急切地翻下里面东西,看到每只信封上都写着寄信人徐雅蓉,他才慢慢塌下肩,然后像抱着全部家当般搂着那个匣子。
那刻,那些丝丝缕缕浮散在他身边黑色烟雾腾然勃发,像是乍然惊醒群蛇,开始有肆虐兆头。
这是浑浑噩噩人终于想起自己想要什。
他想起他舍不得、放不下,想起死前最最深重执念,想起他徘徊世间久久不曾离去缘由。
如同之前沈曼怡样。
黑雾像不受控制柳叶薄刀,四窜飞散,擦过闻时手臂,留下几条口子,极细也极深。闻时却没有避让,也没有走开。
他在撕扯缠绕黑雾中弯下腰,问李先生:沈曼怡生是什病?”
李先生看着他,捡根木枝,在花园泥地上僵硬地写着:不记事,长不大。
闻时转头看向沈曼怡,小姑娘捏着手指,懵懵懂懂地仰脸看着他。
“你今年多大?”闻时问。
小姑娘掰着指头,明明已经掰到十六,却轻声说:“11岁。”
她差点死于失火,又亲眼看到带她长大、会给她缝蝴蝶结蔡妈妈吊死在房梁上。
那个房间窗户对着后院,以前她在院子里荡秋千,蔡妈妈就坐在窗边做女工,时不时抬头看她眼,嘱咐她别荡得太高,小心摔。
那天窗户也是开着,蔡妈妈还是在窗边,她吊得好高啊。风吹进屋,她在绳子上慢慢地转个圈。
沈曼怡断断续续烧半个多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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