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新动作——
他在吱呀、吱呀声音中慢慢抬起头,仰着脸,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头顶位置。
闻时跟着抬起头,看到根长直房梁。
麻绳、木梁、拉拽重物,这三者联系在起,实在很容易让人想到个结果——李先生是吊死。
闻时又转头看向李先生脖子。
他穿不是洋服西装,而是中式长布衫,领子立着,规规矩矩地扣到顶,刚好裹住所有。
之前他低头用指甲划着床板,闻时只能看到他后脖颈。现在扬起脸来,脖颈下那道深深淤痕便很明显。
可如果是吊死,他怎会是这种模样?
吊在外面淋雨?还是吊在浴室?
但这话不能当着李先生面说出来,至少没摸清楚他想干什之前不能说。闻时想想,问道:“能说话,为什往上看?”
李先生依然仰脸看着头顶,除那根房梁,屋顶空空如也,并没有什可看。过好会儿,他才慢半拍地看向闻时。
他似乎刚意识到自己床上还有别人,瞪大眼睛,于是水流又从他黑洞洞眼眶里渗出来。
当——
沈家客厅座钟忽然又敲下,夜半深更,突兀得叫人心惊。
李先生鬼影般身体闪下,像过度曝光老照片,仿佛下秒就要从床上消失。
闻时蹙起眉,听见谢问轻声道:“好像到时间。”
“到什时间?”闻时回头看他。
就见他身体轮廓也模糊下,似乎要跟着李先生起消失。
“不清楚,估计是该你们醒。”谢问说。
闻时冷冷道:“已经醒。”
谢问听着他语气,不知为何想笑:“你厉害点,你例外。说正常人估计该醒。”
闻时不太爽。
就这点时间,李先生连个屁都没放,够做什?
当——
座钟又敲下。
谢问说:“看,已经开始催。”
他身影跟李先生样越来越虚,又有细微不同,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还算活人。
“爱催催吧。”闻时拧着眉,边说着,边干脆地往李先生和谢问手腕上各套根傀线,然后抬手冲李先生额心敲下。
李先生脑袋像个水分饱满瓜,指节叩击上去,发出空洞脆响。
闻时脸都瘫。
但这声音落下瞬间,李先生已经沦为虚影身体忽然清晰起来,像是本来要走,又被人强行拖拽回来。
他嘎吱嘎吱地转着脖子,僵硬又茫然地看向闻时。
闻时冲他说:“你走不。”
李先生:“……”
闻时转头又要去敲谢问,被谢问抓住手指拦住。
对方抓得随意,也没有用太多力道,却不小心成半扣半握状态,莫名有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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