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不知道该叫他什。叫哥吧,他跟沈桥辈分就乱套,不叫哥吧……难道叫爷爷啊???
“没名字?”闻时冷眼看他。
“不敢叫。”夏樵盯着副老实样,悄声问个他想很久问题,“这个名谱图是活,有时候会变,下面名字会跑到上面去,倒是咱们家这条线,直稳稳镇在最底下,是因为资历久?”
闻时:“……”
他用看智障眼神看夏樵眼,说:“不看资历,看每条线上活着传人。”
夏樵:“然后呢?”
闻时:“谁厉害谁位置高。”
夏樵:“那最底下……”
他看着闻时要死眼神,默默闭嘴,明白——这名谱图就好比张排行榜。闻时这条线,从沈桥收他开始,就注定沉在最底下,已经沉好多年。
怪不得这些年跟沈家来往人越来越少,前来吊唁更是屈指可数,普通邻居更多,像这种名谱图上,这个张碧灵还是第个。
夏樵偷偷觑眼闻时,心里有些愧疚,也有些颓丧。
不知道以前闻时这个名字在画中哪里,也不知道对方看现在位置,会不会想锤死他?
闻时是想锤死这个屁用没有玩意儿。但比起这个,他更想好好洗个澡,吃点东西。
“浴室在哪?”他拍拍夏樵,说:“借套干净衣服。”
“哦,房间里有,给你拿。”
闻时跟在夏樵身后,走到卧室过道时,忽然有点不舒服。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体验,就像是被什东西直勾勾盯着。
他回头看眼。
过道里视野很窄,只能看到另个卧室敞开门,以及客厅人斜投在地上影子。
“闻……”夏樵声音从主卧传来,他挣扎下,放弃似说:“算,还是叫你闻哥吧。得罪得罪,不是有意要乱辈分。”
他怂兮兮地朝天作几个揖,递套干净衣服过来。
闻时这才从影子上收回视线,接衣服走进卫生间,然后倚着门框开始等。
夏樵本想回客厅,看他这模样,脚步突然就迟疑起来:“您……不是洗澡?”
“嗯。”
“那您……看干什?”
“等水,等盆、等毛巾。”
“???”
18岁夏樵跟闻时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后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隔着个代沟叫1995年。
“等下,给你把水调好。”夏樵麻溜滚进浴室,给那位爷调热水。
闻时还是靠在门边,目光落在斜前方地砖上,那里依然影影绰绰,投照着客厅里景象,看不出什问题,但那种被盯着感觉却始终没消失。
他看会儿,忽然阖上眼皮。
常人闭眼总是片黑暗,他不是,他闭眼之后看到东西甚至比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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