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复暄转眸看向他。
乌行雪问：“你又为何来这大悲谷？”
萧复暄其实很少会回答别人这样
问话，他这
生所行之事大多关于天诏，不能多言。久而久之便成
习惯，什
问话都是简洁带过，要“有事在身”，要“无可奉告”。
但他听乌行雪问话，却沉默下去，微微有些出神。
过片刻，他才道：“碰巧经过。”
这句回答很不像萧复暄，他脾性贯利落，不会在个碰巧经过地方忽然驻足，凝望那样久。
乌行雪其实很想再问几句，可作为个萍水相逢陌生人，他没有丝毫立场追问。
所以在后来很长时间里，他始终不知道萧复暄那天为何会伫立在大悲谷前。
只有萧复暄自己知晓……
他那天之所以会在大悲谷面前停步，是因为他曾在无意间听闻，当初云骇在大悲谷带丧生于邪魔之口，明无花信负剑下人间斩杀邪魔，之后便在这大悲谷里立座云骇曾经雕像以作怀念。
再后来，所有被打落人间仙，据说都在这里有尊雕像。
整座大悲谷就像片不为人知静谧坟墓，永眠着那些不再为凡人所知仙。
萧复暄从不是满心愁绪之人，也无意进谷打扰。但他偶然从这片荒凉深谷路过时，只要想起“被打落人间仙”或是“不再为人所知”之类只言片语，便总会怔然停步，望向那片看不到尽头深谷。
不知为何，每当他站在这里，望着大悲谷迷蒙尘雾。他总会觉得自己应该也在想念着什人……
那是种古怪而矛盾感觉。
他只要站在这大悲谷，便会无端生出抹想念来。但他又知晓，那并非是谷底雕像中任何人。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念谁，可只要那种想念倏然冒头，就好像……他此生都不会再高兴起来。
而他上次忽然冒出这种念头，是在南边，远远看见那个世人皆知魔头乌行雪。
在那之后，他有近六十年受苍琅北域之事缠身，没再能到过人间。
而这次途经大悲谷，已近清河两百年。
***
乌行雪原本只打算佯装时，等“碰巧经过”萧复暄离开，他便会褪易容，转身行穿山谷，往另端去。
然而世事总在他意料之外。
那天大悲谷带有异动，也不知是阴物作祟还是什，总之颇有些惊险。以至于天宿上仙居然改主意，在大悲谷边逗留夜。
他不离开，乌行雪便也只好将哄人谎话圆下去，顶着那副假模样，在茶棚里歇夜。
谢天谢地，那里有不少马车，其中辆刚巧帮他挡住人群围聚那些驱灵灯光。
堂堂照夜城主，连个卧榻都没有，在漫天尘雾荒郊野外，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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