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雪问:“谁这时候来?”
萧复暄展开符纸给他看:“封薛礼。”
乌行雪露出意外之色:“正说着他呢,他居然自己上门。”
他想起方才那“彬彬有礼”敲击声,问萧复暄:“虽然记不全,但是料想照夜城也没有几个拜访会敲门魔头。这是花信习惯?”
萧复暄:“敲门不是。”
他抖抖手里符纸名帖,淡声道:“这个是。”
乌行雪意外之色更浓,下意识道:“知道得如此清楚,他常去南窗下?”
萧复暄:“?”
天宿难得露出如此困惑又言难尽表情,乌行雪有些想笑。但这又不是说笑时候,连忙哄道:“就随口问。”
有点过于随口。
天宿默然片刻,道:“满仙都只有个人拿南窗下当空门自由进出。”
确实,满仙都只有灵王个人自如出入南窗下,其他人几乎百年都不敢登门回。
花信当年作为灵台之首,同独立于灵台之外天宿、灵王交集只有寥寥可数几次大事,确实没有登过南窗下门。但他跟仙都其他人还是有往来,只是那些往来多数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疏离和刻板,很少是出于私交。
萧复暄之所以知道花信登门习惯,还是从云骇那里听来。
***
当初云骇就抱怨过:“明无仙首就连登门造访都板眼,每回去宫府,明明院门大敞毫无阻拦,他就是不进。负手站在门外,让他那几个小老头子似童子往宫府里递名帖。”
云骇当做个闲谈,半是玩笑地比划道:“那种人间名帖不知两位大人可曾见过,丝帛或是压着花茎纸,折上两道,连名带号,甚至还会写上为何造访。那可真是……真是……”
他总是作不出评价,说着说着便摇头笑起来,最后又总会收笑,长叹声道:“好歹算是他门下弟子,他却总是端得如此客气。”
当时灵王应道:“听闻过几回,倒是没有亲眼见过。不过明无仙首似乎也不常登谁门。”
云骇听又高兴起来,端酒杯冲灵王举举,饮而尽:“那看来还是沾几分弟子光。”
后来听闻云骇耗费很久很久,终于让板眼明无花信改点习惯,起码去云骇宫府不再递名帖,但去其他宫府时依然如故。
没想到这多年过去,这习惯对着其他人半点没改。
乌行雪看着萧复暄手里名帖,说:“虽说人间好递名帖人也不少,但总不至于事事都如此巧,看来之前猜得没错,这个封薛礼十有八·九就是花信占壳。”
他想想道:“那他还真是不加遮掩。”
般来说,若是不想让人看出自己躯壳内灵魄究竟是谁,多少都会更改些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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