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行雪在雀不落盯着“方储”时,数百年前那条线上,道长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悲谷前。
那人身量极高,宽肩劲腰。
他身皂衣皂靴,手上箍着银色束腕,显得整个人利落挺拔。头上斗笠压得极低,遮住大半张脸,远远看去,只能看到薄唇和线条干净下巴。
这不是别人,正是来探萧复暄。
乌行雪先前问他,借着抹灵识探查,是像道影子还是要附着于人。
正常来说都是前者,灵识无形无状,意随风动。但萧复暄有些特殊,他是可以化形。
比如眼下这个身着皂衣人。
他跟着医梧生踪迹落身于大悲谷前,抬眸望出去,微微有些诧异。
这是他第次来到这条线上大悲谷,时间竟然认不出来——
这座大悲谷并不荒凉,也不颓败,依然有些风沙,却没有常年笼罩灰黄色尘雾。
这里谷口甚至算得上热闹。
萧复暄粗粗扫,就看到客栈、酒家、茶肆和拴马桩。到处都搭着马棚,配着长长马槽,供往来车马队歇脚。
眼下马棚都是半满,茶肆酒家外面草棚坐着不少人,打扮不,可见这条深谷日常有多少人往来。
真是全然不同大悲谷。
萧复暄在茶肆草棚里看到医梧生。
明明已经到大悲谷口,过长长栈桥就是目地,医梧生却没有急着行路。他坐在张四仙桌边,同对夫妻合桌。
那对夫妻看上去愁容不展,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孩子用厚厚袄子裹着,连脸都掩上,副生怕受风寒模样。
而男人则从怀里小心地掏出样东西。
那是神仙庙里常见平安符,叠成个小块儿。他把符纸展开,就见里面有撮香灰似粉末。
男人把粉末倒进面前茶碗里,冲女人怀里孩子努努嘴。
萧复暄曾经见过这种做法,民间有人得疑难杂症,不知如何是好,便会这做——找个灵验庙宇,求点香灰化点符水。
想必这对夫妻就是如此。
女人迟疑下,咬咬牙,就要把茶碗拉到面前来,却被只手摁住碗沿。
出手不是别人,正是医梧生。
他依然裹着厚厚布巾,掩到鼻梁,乍看就是个怕冷书生。
他冷不丁插手,弄得女人愣,男人更是拧眉斥道:“你做什?”
医梧生抬起眼,眸光温润:“在下不才,见过些失魂之症,这病症若是在小儿身上,会显得像是死胎,面色青紫,摸不着脉象,看不出鼻息。”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却让那对夫妻骤然变脸色。
医梧生又道:“其实,只要没有浑身凉尽,心口还有点热,便是还有口活气。用丹药顺下去,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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