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立座高塔,他就住在塔里。
塔顶悬着座古钟。
每日入夜,那位散修都会沿着京观走圈,若是无事,便会飞身踏上塔顶,敲响那枚钟。
曾经居住在京观附近人们,都听过那道声音——
钟声响起,代表今夜万事太平。
那位散修后来收留些无家可归孩子,能跟他块儿住在京观高塔孩子必定也有特殊之处——
他们生来就命格极凶极煞,刚好能与京观凶煞相抵,不至于早早夭亡。
只是长久居住在这种地方,于活人来说总归都是有损。所以那位散修教那些孩子些生存之术。
算是亦父亦师。
这原本可以成为则传说、或是则佳话,在世间长久流传。
可惜没有。
那位散修长久呆在那种至凶至煞之处,受影响而不自知。有次修习时稍有不慎,在凶煞气冲撞之下走火入魔。
那之后,散修就像变个人,慢慢生出诸多可怕念头。渴求血肉、渴求昌盛,厌恶自己逐渐衰老肉驱。
但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再加上他曾经确实护着方太平,知晓他人,从未怀疑过他会做出些常理难容事情。
那些被他收留、教养孩子,在无人知晓高塔里又慢慢变成他祭奠品。
血、肉、皮骨……
旦入邪道,这些东西都成他渴求东西。
为不被人看出,他每杀个孩子都格外仔细小心,做得不动声色——
从最亲近杀起最容易手,因为不设防。
从最无反抗之力杀起动静最小,因为不费力。
……
他享用得很慢,修补得又十分精心。
于是高塔里活人越来越少,行尸越来越多,却迟迟没被发现。
但散修后来越陷越深,所渴求也越来越多,那样缓慢细致手法已经不适合他。
区区些活人根本拦不住他变化——他依然在衰老,腐朽,每日睁眼都能闻见自己身体里枯萎衰钝味道。
他留最棘手两三个弟子没杀,作为退路。然后开始寻找新办法。他控制着那些行尸、也控制着尚还活着弟子。
倘若有不方便出面去做事情,就驱使他们去做——死人方便,就驱使行尸。活人方便就驱使那两三个弟子。
……
如此数年。
那位散修借用些阴毒术法,用京观数以千万计亡人铺条“路”,由此在神木被封禁时得到点碎枝。
寻常来说,神木碎枝若是流落在人间市井,藏是很难藏住。偏偏京观是个例外……
这里聚集着数不清巨大坟冢,埋着数不清亡人,萦绕着数不清尸气煞气,这种至凶至邪地方,恰好掩盖住神木碎枝气息。
于是那位散修走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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