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却亮着灯火。花照亭还没睡，正提着
个细嘴铜壶，往墙角
那排花缸里浇水。
他比小弟子们要敏感许多。
萧复暄神识进门时，他忽然直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良久之后才犹豫着收回视线，然后摇头自嘲道：“疑神疑鬼。”
而萧复暄已经掠过他整个院子，正要出门。
“看来不在这里。”那声音又响
起来。
贯敏感花照亭这次却无所觉，仿佛只有萧复暄自己能听见。
他脚步不停，去往第三个地方去。
那声音纳闷地问着。“你究竟在找什
？”
它似乎也不在意萧复暄会不会回答，只自顾自地说着：“噢——
知道。”
“知道你在找什。”
“可找到又怎样？”
直不回答萧复暄终于刹步。
他垂眸扫眼腰间，那里挂着枚小小银丝锦袋。他手指拨开袋口，露出白玉神像角。
正是他棺椁里那尊。
那锦袋明明很小，却能装下那尊巴掌大神像。
萧复暄看会儿，把袋口完全封紧。之后，那道模糊不清声音便再没有出现。
他沉默着站会儿，又抬步。
这次他去禁地桃花林，那里阴气浓重，雾瘴重重。有专门守卫弟子沿着林地外围站圈，严防死守。
但对他这抹神识来说，构不成丝毫阻碍。
***
萧复暄探圈，无所获。
离开林地时，他忽然感觉自己无名指动动，像是被隔空轻拽几下，伴着细碎铃铛响。
这是他离开房间前系上线，另端扣着乌行雪。
如此来，若是有什事，他能及时回去。
但这丝线拽得有搭没搭，又不像有事，倒像是闹人玩。
萧复暄垂眸看着那根无名指，正要抬脚回去。
忽然听闻身后百虫乍动，整个桃花林沸如滚锅。那些埋在地底邪魔，连带着纷纷赶来花家弟子，八方来朝似往同个地方赶去。
萧复暄：“……”
他很轻地叹口气，下瞬，便是神识归体。
***
房间里灯火在晃，外面守卫弟子不知去向。
床榻上人已经下地。明明之前就给他鞋，这会儿却不穿，就那披着衣服赤足站在窗边。
窗户被他拨开半，寒风吹进来。
他眯着眼听会儿，顺手揪铃铛线，转回头说：“萧复暄，外面怎？动静大得吓人。”
萧复暄：“……”
天宿上仙言难尽地看他会儿，动动唇道：“不知道，朝圣吧。”
乌行雪：“……”
乌行雪默然片刻，说：“现在问朝谁圣，是不是显得有点傻？”
地下邪魔窜得飞快，花家弟子疾如江风。
刹那间，院外已经声如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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