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般至亲,要小在官人面前小心伺候着。只是押司没吩咐事,小也不敢乱说。”黎清态度恭恭敬敬,却拒绝得毫无余地。
齐隽冷哼声,知道在黎清嘴里问不出什来。能让陈举派出来,肯定深得信重,黎清这等干仆必定都是家生子,至少从父母开始就是在陈家做事,这样身份,当然不会随随便便泄露主子隐秘。
他信手拿起黎清送到自己案头上个沉甸甸盒子,打开条缝瞟眼,嘴角似笑非笑地扯动下,右眼中冷漠当即褪去不少,声音也和气起来:“如今甘谷情势不妙,亏你也能进得城来。”
“为押司奔走,点小事算不得什。”黎清低头轻声说着。
“小事?!”齐隽哈哈笑两声,笑声很干,很快就收止。看起来有些忧心样子,“已经不小……”
“管勾……”名胥吏突然出现在门外。
“怎?”齐隽问道。
“启禀管勾,上个月陇城县来那名衙前死,从伤病营抬回来,还请管勾先查验,好拿去烧掉。”
“才死啊,还真是能拖……”齐隽摇着头,似是不满样子。他说着就走到门外,黎清也跟上去。
就在院子中,摊着具青年男子尸体,张芦席就铺在下面,显是就是用着芦席裹着进来。也许是因为冬天缘故,尸体并没有腐烂,但莫名而来浓浓尸臭却传遍整个院子。透过裹在尸身上破碎凌乱布料,能看到下面几乎没有块完整皮肤,或青红、或紫黑,触目惊心,甚为可怖。
尸体面部如鼻子、耳朵还有面颊上,缺不少皮肉,甚至能看到下面骨头,黎清猜着可能是给老鼠啃去,而且看这些缺口处都有血渍凝成紫黑色,甚至应是人还活着时候就被老鼠咬。
“喏,这就是上个月从陇城来甘谷衙前。”齐隽用着块熏香后手巾捂着口鼻,手还指着向黎清介绍着尸体身份,“这个给脸不要脸腌臜泼皮,押运路上弄多少亏空下来。让他弥缝上,他却死咬着不肯答应。本官也懒怠与他废话,先敲断腿,直接丢到伤病营中去。”
他抬脚踢踢尸体,把尸身两条腿上伤口露出来。那里已经被老鼠啃个干净,白森森骨头只挂点血丝在上面,“若是在夏天,伤口生蛆几天就能咽气,不过如今入冬,竟让他拖半个月去,害本官等那长时间。”
齐隽口气平淡得如同弄死只鸡、条狗,浑没把人命放在眼里,黎清听着心生寒气。他也是在陈举手下老做事,凶悍狠戾人物见过不少,但齐隽这般身体力行着众生平等性子,他毕生也只在陈举身上见过。
齐隽挥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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