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后,自家田保住,但回到家中却发现小丫头已经给卖掉。
“三哥儿,娘也知道你在担心什!”韩阿李眼看透韩冈和韩云娘两人心中隐忧,精明厉害得不像个农妇,“云娘在家里待也有四五年,平常都是小心勤快。这多年,云娘早就是韩家女儿。卖儿卖女那是畜生都不做事,三哥儿你也别多担心。云娘,为娘会给你好好地留着,断不会舍,韩家就算卖地卖房都不会卖女儿!”
韩阿李番话掷地有声,让韩冈喜出望外,而韩云娘更是感动得哭个雨带梨花,“娘……”
韩阿李将小丫头轻轻抱在怀里,抬手轻轻抚着她头发,“傻孩子,哭什!娘不说难道你自个儿就不清楚吗?……”
……
第二天。
韩冈双眉照旧锋利秀挺,神情依然从容不迫。仍旧是袭青布襕衫,将个装满书小包裹背在身后,在摆渡处辞别依依不舍父母和小丫头,独自登船渡河。
韩千六本想送着韩冈直到城中,但还是给韩冈劝阻。而把调韩千六应差役县中行文送到韩家,又边剔着牙哼着小曲,远远地跟着韩家人直到渡口边李癞子,看到是韩冈跳上船,而不是韩千六去支应差役,却是大吃惊,脸色数变。渡口附近看见韩冈上船村民们,没去将军庙诧异莫名,去将军庙则是不出意料神情:
“怎是韩家三秀才去城里?难道是他去服衙前?!”
“怎可能,他可是读书人啊。”
“莫不是去告状?……那不是正落到黄大瘤手上吗?”
“成纪县衙在秦州城衙门里能排第几?韩三秀才可是有大才人,州衙也是想去就去。黄大瘤能堵着州衙门?”
“看韩家三哥不简单,这两年在外游学,回来后说话做人都不样。李癞子把他得罪狠,肯定有苦头吃。”
“可不仅仅是苦头啊……”
藉水泱泱,韩冈坐在船头听着哗啦哗啦流水声,心底甚至还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悲壮暗中滋长。可回头想,就算入城后,离家也不过四里多地,这算是哪门子荆轲?但临别前,小丫头哭得红肿双眼,让韩冈心中波澜横生,而父母殷殷嘱咐,也是让他心情微沉。
毕竟韩冈拥有只有自信,而陈举和黄大瘤有却是实实在在势力。三名至亲忧心五内,也是理所当然。只是韩冈坐在船板上,伸手入河,眯着眼感受着初冬寒水冰彻入骨,却并不把黄大瘤和李癞子放在心头。真正能碍着他,是黄大瘤身后陈举。
作为黄河支流支流,藉水并不宽阔,而在少雨秋后,低落河水也十分平静。坐在渡船上,也不过小半刻,便结束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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