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长到十岁才第次见到他兄长们。
那是他父皇三十岁圣寿节——哪怕皇帝再不愿见到妻儿,圣寿节还不许他们前来拜见就未免太苛刻。何况朝中自有仪轨。
其实往日圣寿节李言也会难得地允许妻儿们前来请安,但他会小心翼翼地把李澜藏起来。
李澜不懂事,李言却自幼长在深宫,太知道后宫妒忌和倾轧会可怕到何种程度。李澜母妃已经死不明不白,李言对自己后宫委实没有什信任,自然要把爱子小心护住。
因为上次提到“哥哥”时候颇有些不愉快,李言本也没打算让李澜和自己其他诸子见面,早上接受过诸皇子和后妃请安后,他破例留三个儿子于平章殿与晤重臣。
皇帝儿子们多多少少继承乃父好相貌,乍看就会叫人忍不住在心里暗赞声好儿郎。皇长子李泾是个高大少年,光看肩腰就知道英武过人不是假话;而皇帝嫡长子李源虽然年纪小些,却更显得文质彬彬,据说读书是极聪明,气度也好。
皇三子李沦母妃出身并不起眼,看起来也不像他兄弟般优秀得耀眼,但是行礼见人都丝不苟,十分沉稳。
重臣们先前极少有机会见到皇子,皇帝虽然按照成例安排人教授皇子们学文习武,但都是拣选小臣,并不许重臣们与皇子们有所交接。
今次见,倒是叫诸臣工眼前亮。
皇帝不待见皇子和后宫不是天两天事,据说唯独天生痴傻楚王李澜能在皇帝面前讨得几分宠爱——从没见过这样做父亲皇帝,臣子们自然少不得要为皇统传续操心。
本以为皇帝不闻不问之下,皇子之中恐怕少有出色,不意今日见,竟是各有千秋优秀。
天子后继有人,总归是可喜可贺事,不论是真心假意,群臣都要向皇帝道贺。但先前丞相谢别碰钉子事座中也都有听闻,自然不会有人以破釜沉舟勇气上赶着请立太子。
外戚是不被允许干政,但皇后出身名门,陈妃更是侯府嫡女,自有交好世家长辈拐弯抹角地为皇子们争取到在天子面前演武机会。李言并未多想,再怎戒惧那也都是他儿子,何况既然已经叫群臣见过,区区演武自无不可。
他今日看过几个儿子,单从个父亲角度来说其实颇有几分满意,更不介意细细看看这几个孩子在他不闻不问里长得成什样子。但作为万邦来朝圣明天子,他接下来尚且要接受各国使臣朝觐贺寿,暂时还无暇前去观看他儿子们骑射,只叫他们先去宫中小校场候着。
乐意欲言又止。
皇帝规矩重,重臣都在时候,是没有内侍说话份。
他有些焦虑地看向丞相谢别,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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