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低头扒拉着那碗赤豆元宵,赤豆绵密香甜,糯米圆子软糯黏牙,藕粉勾甜汤浓稠里透出种清透来,和赤豆沙起从舌尖滑过去,桂花香渗透其中又凌驾其上,十分动人。
李澜吃半碗,停下来,转头看着李言。
把那个鎏金边碗也捧起来,边舔唇上甜汤边说:“父皇,好吃。”
李言笑着揉揉他软软头毛,说:“那就再吃点。”
李言曾经也非常喜欢吃甜食,在他潜邸旧宅后院里有棵几百年桂树,花奇香,又开得极多,每年开花时他都叫仆妇采下来,用蜜糖浸上,好做各色甜食糖水吃。
那多甜汤里,他也是最爱吃赤豆元宵。
李言用手指捏捏儿子柔软耳廓,李澜怕痒,缩缩脖子,咯咯地笑,缩起来脖子夹住他手。李澜忽然不笑,苦哭脸,觉得自己用脖子夹住块冰。
他放下碗,转头抱住李言手,边搓边呵气。
李言当年喝那半杯毒酒后,身子骨直是虚弱,之后明争暗斗杀兄弑弟,就越发见不好。太医说他筋脉不通,气血难行,如今天才凉下来,他已经畏寒得需披毛皮裘袄。
李澜将他手捧起来用力地搓弄呵气,直到他爹苍白手指上都泛起奇异玫红色泽,他才松开,又转过头去端起那半碗赤豆元宵,要他爹喝些热甜汤暖暖身子。
乐意在旁边苦着脸想,这小皇子爱把吃剩东西拿去喂皇上毛病,也不知还教不教得好。
李言倒是面色微沉。
被捂暖手上那股热气正在指尖萦绕着,往四下点点发散开去,半点没有归属于之意思。
碗里赤豆元宵是皇后千方百计辗转呈上。
皇后,也就是李言发妻元妃,带着李言唯嫡子——四皇子李源——去年去相国寺礼佛回来时候,去潜邸,叫李源亲手采那株老树上当年开桂花,蜜成之后又送这碗赤豆元宵来。
李言怎都看不出妻儿心意,只觉得满满都是处心积虑算计,觉得嫌恶,动也不想动。
何况他登基后自苦惯,久戒甜食,便与李澜吃。
李澜却不懂这碗甜汤背后百计千方心思九转,不知道他除娘以外还有个尊贵嫡母和几个他素未谋面兄弟,他只知道自己冷时候,娘总让他喝热汤热水。
李言轻轻摇摇头,李澜却不肯罢休,从李言膝上挣下来,舀勺赤豆元宵就往他爹嘴边递。
还踮踮脚。
乐意简直要给他跪下,唯恐他翻皇帝身赤豆甜汤,回头这龙袍可就又洗不出来。
李言倒被逗笑,冰消雪融,焕然生色,引得侍立宫女悄悄抬头来看,又红着脸低下头去。
李澜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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