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
在他背朝着坟茔离开时,道虚影在清静君墓前缓缓浮现。
孟重光撩开前袍,跪倒在清静君身前,点墨似眼珠像是浸在清水中黑棋,晃晃地漾着微光。
“师父,师兄是。”孟重光压低声音,字字念得虔诚,“……心爱他。他就是眼睛、性命和切。谢谢您在来之前照顾师兄,以后……也请您放心地将师兄交与。”
徐行之走出五十尺开外,还未能寻见孟重光踪影,不觉好笑:跑到哪里去?
刚刚冒出这个念头,他便觉得背上乍然沉,仿佛从天上落下个小灵仙,恰巧落在他背上,从此以后他便注定背上这个沉重且甜蜜负担,山也背他去,海也背他去。
耳畔响起青年撩人心魂气音:“……师兄,在这里呢。”
说罢,他在徐行之眼前摊开手掌,掌心纹路纠缠着开出朵鲜红小花来。
他将小花自掌中采下,插在徐行之领口上。
徐行之笑:“招不招虫啊。”
孟重光把脸贴在徐行之颈侧,蹭痒似亲昵道:“在,就不招。”
徐行之笑着把兜起他大腿,往上顶顶:“那你抱紧,可别跑。”
孟重光不吭声,只是把他抱得更紧。
日光晒暖,徐行之只觉右肩上趴只小黄猫,趴在他肩上,呼噜呼噜地发出满足轻响。
徐行之抿唇笑,背着这会开花老妖精,往前山方向走去。
二人行至中山地带,路过地牢时,远远看见具人形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躺在天光之下,草席卷住他躯干和头颅,却没能顾得上他脚,因而徐行之不需花什工夫便瞧见他砂岩似白骨脚趾。
徐行之叫来名正在料理尸身弟子:“这是何人?”
弟子对他礼礼:“回师兄,他应该是魔道之人,囚于此地多时。囚衣上还有标识,似乎是叫什‘六云鹤’。”
徐行之颦眉。
他记得这个人名,但关于这个人名所代表具体形象早已很模糊。
看徐行之往那尸首横陈处走出两步,弟子好心地拦住他:“师兄,莫要去看。他相貌着实难堪狼藉得很,剐得就剩具活骷髅。”
孟重光自徐行之背后发声:“……活?”
那弟子看孟重光与徐行之拼凑成个亲密无间样子,在人前亦不避讳,个赛个坦然,嘴巴咧,只觉牙根隐隐酸痛:“……本来是活。但周师兄看不过眼去,给他个痛快。”
既是死,徐行之对这名故人又没有太强烈兴趣,自是不会特意去瞻仰他糟糕仪容。
绕开他后,徐行之又行出百十步开外,名弟子迎面而来,告诉他卅四来,正在旧日他所居殿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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