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死人?!”
“他是你……”
“他什都不是!”周北南委屈得快疯,大喊大叫着去踢床榻,“早就不当他是爹!哪有他这样?哪有这样?!”
床榻歪,榻上人便从枕上滑落下来,就像是被从迷睡中惊醒般,周北南见状,眼中陡然亮起光来,去抓他手,肩膀,以及歪落在枕边脑袋,无例外地都落空。
他神经质地念叨着,眼里心里都发痴:“起来,起来啊……”
片刻后,他被双胳膊从后面揽住。
周北南以为是陆御九,狂乱中亦怕伤他,不自觉减弱挣扎幅度。
然而他耳侧竟传来徐行之沙声低语:“……好,北南,乖。”
周北南窒,调转目光看去。
——徐行之肉身还坐在地上,魂魄却已离体,踏踏实实地拥住他。
周北南向来最不爱在徐行之面前示弱,是因为此人着实讨厌,还偏生个记忆极好脑瓜子,旦吵架,陈芝麻烂谷子琐事都能被他拉出来引经据典,二是因为他比自己年纪小两岁,人小鬼大,嘴贱又皮,更显得可恶。
然而他未曾料想,生平第次在徐行之面前失态,会是这般放纵,几乎成丘峦崩摧之势。
他倒在徐行之怀间大哭失声,反反复复地只会说句话:“行之,没有父亲……没有父亲。”
徐行之闭目,抱紧自己挚友,想着他自出生以来,曾拥有过又失去三位父亲,轻声重复道:“……好,乖。”
父辈旗帜已倒下,满天尘埃,地鸡毛。
后辈们擦着眼泪,扶起旗帜,迈起步子,在吹彻寒风中,踏着血和火,瘸拐地走向他们历史。
待陆御九安顿好诸位师兄、来到殿中,周北南已止哭泣,稳稳跪在榻边,徐行之也回到肉体之中,替他给周云烈更衣。
陆御九顶着张鬼面,小心地走上来牵住周北南衣袖:“你……不要太难过。”
周北南注视父亲尸身,嗯声。
陆御九不擅安慰人,张水嫩脸生生憋成豆沙红,才走到榻边,在榻前跪下,行个大礼,呐呐道:“周川主,是清凉谷外门弟子陆御九。这十三年,北南没有辜负应天川,也没有辜负您对他教导。您尽可安心,以后……会照顾好他。”
他又行记拜礼,忽听身侧有细碎衣声,他侧眸望,周北南竟是移位置,与他并肩跪在榻前。
陆御九水红水红下半张脸蛋看上去极为可口,周北南看着他紧张得直抿唇,苍白地勾出个笑颜:“……陪起磕个吧。”
陆御九知道这是何意,心脏便突突地跳。他低下脑袋,足足比并肩而跪周北南低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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