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
亲个够孟重光犹嫌不足,委委屈屈地去倒水。
徐行之望向孟重光背影,眉心浅皱,嘴角却不自觉微微扬起。
……明明只与他在蛮荒相处月,但却好像认识百年,不管是欢好还是接吻,都像是经过无数次磨合,才会这般契合。
若不是失理智、尝试过这次,徐行之打死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种事上这般熟练,无师自通。
就像是火苗遇上干燥柴草,只会呼地下燃烧起来,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徐行之想沉溺于这种熟悉亲切欲海之中,不去思考之前事情,不去想那首让他作呕诗,也不肯再去想九枝灯,梧桐和父亲这几人种种纠葛,却又不得不遍又遍地想,想到他疲惫不堪。
以前,徐行之面前摆着道秤,左边是孟重光性命和他良知,右边是他父亲和妹妹。
两边此起彼伏,相互抗衡,徐行之在其中左右摇摆,难以取舍。
然而现在,他脑内有个声音告诉他,有边筹码很有可能根本不曾存在过,秤右边,从头至尾,都是两个可怖幻影。
这种认知对徐行之冲击太大。
细细回想起来,徐行之才发现,除“天定十六年”这个年号外,还有太多太多值得怀疑事情。
譬如说,他根本没有五岁前记忆。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五岁时,在床上醒来后看到切。
黄昏余晖在他身上缓缓移动着,烧红暖光把他包裹成个密不透风蚕茧。
徐行之只觉得头痛得快疯,痛得内脏都在翻绞,但是很快便有个中年人温润如玉声音响起:“……你醒?”
直至今日,徐行之仍然记得那种脑内片空白剧烈恐慌感,简直像是死过次,魂魄又被人逼迫着拽回人世。
似乎是注意到他眼神不对,那男人把他弱小得直发颤身体从床上抱起,慢慢拍哄,在他耳边低喃:“小屏,怎?不认得爹?”
当时徐行之想,这就是爹吗?
以前……他有爹吗?
可不消片刻,他便被感觉到那男人声音中强行压抑住激动感染。
他心里软起来,不舍得让眼前这个慈和温柔中年人失望,便穷尽力量,用尚能抬起来左臂环紧他:“……爹。”
那男人身形颤,继而发疯似抱紧他,双臂交锁,让他几乎呼吸不过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会好好照顾你辈子,不会再让你离开……”
徐行之头痛得像是被人切开脑袋,与此同时,他总觉得哪里不大对,似乎身体某处有些失衡。
他费尽力气垂下脖子,才发现自己右手腕部包裹着厚厚白布。原本该生有右手位置,此时已是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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