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到更远以后,他只能昏昏沉沉、反反复复地请求,不要送走他,别送走他。
徐行之轻声允诺道:“不会,不会。”
九枝灯很快力竭昏去,徐行之却直拍抚着他肩膀,下下,哄孩子似。
温雪尘在二人背后凝望许久,方才低声叹道:“……殊途之人,何必硬要求同归。”
徐行之固执地回他:“偏要求个同归。”
待九枝灯经脉流转平稳下来,徐行之去趟清静君居住浮名殿,和他对谈个时辰。无人知道他们在此期间究竟说些什。
随后,徐行之将九枝灯从玉髓潭带出,安置在自己殿中。
孟重光已经从会场返回,见他抱九枝灯入殿,唇角微动,似是想说些什,但终究还是露出乖巧笑意来:“师兄回来啦。”
徐行之嗯声,把九枝灯安放在自己与孟重光共眠榻上,替他掖紧被子。
孟重光自从看到九枝灯被搁上那张床,眸色便阴沉下来。
徐行之在榻边坐下,细细端详着九枝灯眉眼。
真是神奇,当初他条胳膊就能抱起来扛在肩上小孩儿,如今已长得这大。
“师兄。”孟重光在他背后叫他。
“何事?”
“九枝灯师兄倒下时候,就在他身边。”
徐行之闻言回过头来。许是在玉髓潭边呆得久,雾气入眼,将他双乌色眼睛洗得细雨蒙蒙。
他问:“怎?”
“九枝灯师兄是突然发作。”孟重光神情很是复杂。他关注着徐行之表情,将嘴唇抿上抿,方才犹豫道,“师兄,据所知,入魔觉醒,总受灵犀念影响,绝非偶然。想,九枝灯师兄该是在那时动什不该动心思,因此……”
徐行之打断他:“知道。”
对于徐行之这平淡反应,孟重光略有意外和不甘:“师兄难道不想知道?”
“圣人论迹不论心。”徐行之答道,“……论心无人是圣人。重光,且问你,你难道生之中就从未动过什不该动念头?”
孟重光不说话。
不需孟重光提醒,徐行之自然是知道这点。
但他永远不会去问,在自己登台时九枝灯动什心思,以至于心念异生,徒增业障。
或者说,不管九枝灯想些什,都不该付出这样惨烈代价。
半日后,九枝灯醒,只字不语地倚在床畔。
徐行之只出去转圈回来,屋子里铜镜就被打碎。
徐行之什也没说,蹲下身,把碎片片片收拾起来。
九枝灯清冷中含有丝颤抖声音自床榻方向传来:“……师兄,抱歉。”
徐行之轻描淡写地:“嗨,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有什。”
九枝灯问道:“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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