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拿自己困扰来分他心神。
况且,就算如故知道,又有何用处?
因为韩兢从来话少,无人察觉他异状,无人察觉他正步步滑入不可控深渊。
情况愈发严重,求救亦是无用,韩兢只能勉强控制,并反复告诫自己定气凝神,只将全副心思放在退敌除魔之上,令自己不可作他想。
直到某日,他们逃到处安全之地。
韩兢前去巡看伤员。
名被魔气所创重伤之人喃喃着要水。
韩兢取来水囊,递到他唇侧。
那人感激地哑声道:“多谢……韩道君……”
韩兢心如止水,全无波动。
他看着那人滚动喉结和干裂唇际,平静地冒出个念头:以当前之势看来,伤者只会越来越多,若是再不割舍掉累赘,只会拖垮所有人。
放弃掉所有重伤员,是保全生者最妥之法。
也许,他可以制造场意外,让所有伤者……
韩兢想许久后,陡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
他勃然变色,骤然起身,唬那伤员跳。
韩兢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躲在距离落脚之地不远处避风岩石之下,怀拥“春风词笔”,半解胸怀,以刃为笔,将剑刃抵于胸口,握剑手颤抖不止。
韩兢不知该怎挽回自己沙漏般渐渐失去情感,唯有疼痛,能助他清醒二。
不是这样,事情不该是这样。
韩兢在沉默地濒临疯狂,他不能接受这样自己,可他亦不愿忘却。
他只能用疼痛逼自己清醒,逼自己至少不要忘记些事情。
“春风词笔”刺入血肉三分,在他胸膛笔笔刻下血字。
韩兢狂乱地低语:“不要忘,不可……不可以……这个不可以……”
丹阳峰。
常伯宁。
封如故。
荆三钗。
终笔处,缕心血顺着“寜”字身滴下,流经“丹阳峰”,“封如故”,在“钗”字处停留,又被韩兢抹去。
他喘息片刻,心绪归于宁静之后,匆匆掩好衣襟,携剑而出,寻到处断崖,背对众人,缓缓拭剑,同时整理心情。
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后,他头脑告诉他,这样举动,是浪费时间且无用。
封如故找上他不久,文忱那边就闹将起来。
三名道友失落在魔道包围之中,文忱等人急火攻心,吵着定要前去驰援。
这些时日,少韩兢居中调和,文忱等人与封如故关系愈发剑拔弩张。
番唇枪舌战后,文忱看向韩兢,急急道:“韩师哥,把他们三人牵丝线交给,把他们都给带回来!”
所有指引弟子所处方位牵丝线,都系于韩兢身。
而早在文忱与封如故争执时,韩兢已有自己心思。
……他挑出那三根代表遗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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