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知暗自猜测二人关系,眼珠滴溜溜转时,封如故举起凉茶,将杯沿抵在唇边,叫他声:“关二山主啊。”
关不知:“啊?”
封如故看他:“你看这主屋中,共有几盏灯呢。”
关不知虽不知端容君问这作甚,但既然是他所问,想必是有些不为人知深意。
他仔细数数,桌上盏雁足灯,床边对鹤形灯,再加上廊下对银人灯……
他答道:“五盏。”
“错,共六盏。”封如故笑眯眯,“你也算盏。”
关不知:“……啊?”
关不知:“……哦。两位慢聊。”
步出主屋,他仍感觉满心迷茫。
来找趟端容君,自己什问题都没解决,还被平白吊足胃口,不上不下地悬着心,着实难受。
他心中还记挂着封如故事情,难免出神。
说实在,关不知先前并不觉得封如故有多厉害。
在他看来,这“云中君”君号,不过是因为他师父飞升得早,顺位传下来。
这十年间,关不知从没听说这位云中君在道门中有任何作为。
端容君直破元婴之境,已臻化神;江南先生杆药秤,把长剑,衡诸家之罪,斩道门之孽,亦是声名远扬。风陵三君之中,唯有个封如故,幽居避世,既不治山,又不济世,连修为都没有任何飞升之兆。
即使道门间皆颂其功德,关不知也认为,他也不过是躺在功劳簿上不思进取,徒担美名罢。
昨日,见他骄奢自矜,颐指气使,关不知对他恶感更是水涨船高,路升至顶点。
然而,今日,封如故先是主动涉险入局,后又出奇思,将丁酉为他布置杀局全盘移作己用。
就连他昨日骄奢,也是伪装出来,是他布局部分。
关不知本就敬重头脑清明之人,更何况,封如故此等行止,叫关不知开始相信,“遗世”中故事,不全是为捧高人而虚造传奇。
如今,他又听端容君讲起昔日故事,虽只有三言两语,但难免叫关不知这等年轻道人起神往之心。
在门外关不知热血上头时,封如故正晃着脚,好笑地看着如:“你怎又回来?”
如沉默地将药放在桌上。
封如故噢声:“道歉来啦。”
如:“……幼稚。”
只是这指责怎听起来都是底气不足样子,也不知这“幼稚”是在说封如故还是说自己,如自己听着都觉露怯。
他假作自己是在寺中掌刑,惩罚不守寺规弟子,竭力冷下副心肠,道:“你伪作义父模样,戏弄于人,本就该受罚。”
“是啦,封二罪大恶极。”封如故笃定地点点头,“那你送药来……”
封如故本想谑言句“可就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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