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背去擦。
谁想血在那弟子脸上抹开时,划开道淡红色浅迹,竟显出股说不清道不明靡艳来。
常伯宁涨红面孔,正要替人净面,便见行提着灯笼巡夜弟子往这方向来。
他应付个人尚且手忙脚乱,要应付群人,简直是要他命,于是他抱着那人,往反方向退避三舍,拣丛绿荫浓密高树藏起来。
二人同坐根枝桠,常伯宁自后扶抱着那人,叫他坐在自己腿上,从后轻轻为他擦拭着脸颊。
等那群巡夜弟子走掉,他才拥着那人,翩然落地。
常伯宁将人平放在地上,撕下自己截襟摆,折出个小枕头形状,垫在他脑下,免得草地太凉,害他受风。
做完这切后,常伯宁握着手帕,心有愧疚地溜。
待常伯宁身影全然消失于夜色之中,躺在地上人才舒出口气,慢慢睁开眼。
不得不说,常伯宁真太好看穿。
就连点穴封气手法,都透着股耿直呆气,这多年从未变过,因此实在不难避开。
所幸,除处理掉被他杀掉魔道弟子尸体,唐刀客韩兢今夜没有别计划。
他折返回藏尸地,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用灵力拆解掉那具半腐烂魔道弟子躯体,直到他彻底与大地融为体,化为花肥。
血点溅在韩兢刚刚被手帕擦净脸上,掩去残留其上几丝杜鹃花香。
做完收尾工作,韩兢去山溪处濯手洗头,有条不紊地料理身上脏污,才走回方才被常伯宁放倒躺平位置,按照原来姿势,躺平在地,仰望天空。
从“遗世”里走出后,韩兢便从未有刻真正地休息过。
他直在人世间走走停停,想着心事,想着布局,他盯着万事万物看,但万事万物都无法在他眼中停留分毫。
在他眼里,草芥与太阳是模样,没有分别。
唯有常伯宁,是轮干干净净、与众不同月亮。
今夜,见过常伯宁,他终于有心好好赏次月。
多年以前,他、封如故与荆三钗,在“遗世”之中,带着百余名弟子,被魔道追得东躲西藏某日深夜,也曾看过轮这样好月亮。
那夜韩兢与封如故好容易寻到处藏身地。
弟子们伤疲交加,个个酣然睡去。
三位年轻秩序官是不能睡。
他们担任守夜职责,齐齐躺在荒芜萧索万丈高崖之上、漫遍旷野千顷月光之下,有搭没搭地聊着天。
翘脊山畔,东风微微,薄雾如轻裘缓带,绕山而转,如来云彩。
荆三钗身上有伤,精神不济,在二人身边窝着,恹恹地打着瞌睡。
封如故倒是清醒,望月出会儿神,扭过头来叫他:“韩师哥,韩师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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