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晓封如故去向,如答得有些狼狈:“回义父,今日……还未曾见过云中君。”
常伯宁“嗯”声,却没挪步。
“刚来没有多久,只向守山弟子明示过道牒,特地嘱咐,有秘密之事前来,不便惊扰青阳派两名山主,等天明后自会向他们打招呼,此时也不好四处走动。”他说,“你……方便请进去坐坐吗?”
如面色微妙地变幻几重。
常伯宁看他神色如此,也未作他想,只是愧疚。
当年,常伯宁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被自己赶出山门孩子是谁。
他很是过意不去,对如故说,接回来吧,认在你名下,做个徒儿。
如故却说,就这样吧。他有他前程似锦,个废人,教不他什。
但常伯宁还是自己做主,去寻寒山寺住持,求他多多照看如。
常伯宁还觉得自己做得有限,只是他与如见得太少,也不知该做些什,他想要什。
至于如那边,每逢年节都会来信赠礼,起初是自己做竹箫骨棋,随着他年岁渐长,寄来变成琥珀,变成宝玉,变成有夜明之泽南海珍珠。
这些,每件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他捧来座座城,多数时候,只为着向义父说声“立秋快乐”。
每每收到如来信,常伯宁只得捧着纸笔进“静水流深”,封如故口授,他执笔,共同完成封回信。
虚受“义父”称多年,常伯宁挺不好意思。
像封如故说,如也是自己晚辈,尽尽责任,关心他些,哪怕只是生活起居琐事也好。
但常伯宁没想到,关心开头是这样艰难。
如拦在门前,脸颊泛着不大正常红,桃花似面色将他往日稳重沉着尽数掩去,更衬得他眼睛黑亮,不像个冷面,倒更像个二十三岁年轻人。
常伯宁:“你……有事要忙?”
“无事。”他答得很快,“……义父请进。”
二人在房中桌边坐下。
房中有些乱,铺面尚未收拾,被子高高堆叠着,床帐许是因为疏于保养,滑落地。
在常伯宁看来,这并不算太凌乱。
毕竟他常去封如故“静水流深”,如果没有桑落久或罗浮春在旁收拾,封如故能用各色杂书把自己逼得没床可睡,只好自己抱着枕头去地上打地铺。
但在如眼中,这里简直处处是破绽。
——床帐委泄地,遮蔽已失,只要床上封如故动,简直是览无余。
如余光望向床上。
封如故缩在被子里,猫似,就那小小团,身形迁就着被子走势,不仔细看当真看不出那里藏着个光溜溜秘密。
如心跳得厉害。
桌子上有些残水。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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