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都不知道怎死,茅九是幸运,绝对是幸运。他那体质,阴邪之物先惧三分,他命就多保障。
所以说,他是天生吃这碗饭人。
茅九注意到陆六眼睛非常漂亮,非常深邃但又很亮。他能从里面看见自己倒影,但又渐渐模糊,陆六眼睛似乎笼罩上层雾。那雾越来越浓,越来越浓,逐渐把他倒影淹没。他产生种错觉,仿佛那雾里面藏只上古凶兽。
下秒就会撕开浓雾,张牙舞爪扑过来把他撕碎吞噬。
茅九个激灵,回神,连忙避开那目光。
“还是……要谢谢您,陆先生。”
陆六眉头皱下,很快松开。他不太喜欢茅九那生疏称呼,于是跟他打商量:“那你不要叫拉陆先生。你可以叫名字。”
“陆修珏?”
陆六不满意:“太生分。”
他都叫茅九阿九。
“修珏?修?珏?阿珏?”怎叫怎觉得别扭,茅九有些嫌弃,突然想到个:“小六!”
“还老邢呢。”陆六没好气白他眼:“你怎叫老三?”
“三哥吗?”
陆六有些酸,叫他就是生疏陆先生,叫老三就是亲切三哥。
“那你也叫六哥。比你大……指定比你大。”
“好吧,六哥。”
“对,别在‘您您’叫。每次叫得头皮发麻。”
茅九笑笑,撕开包压缩饼干递给陆六。陆六没说什,接过去就吃。
这会儿,两人很默契不说话,静静边吃压缩饼干饱腹,边透过窗户看外边月亮。别说,褪去死寂和惨白,那月亮是真漂亮,似假还真,笼着层薄纱般,令人联想到水中落花水中月朦胧美。
陆六打开热水壶,喝口,递给茅九。茅九接过去,晃晃,发现水是满,省点儿用大概能喝两天。
仰头就着瓶口喝,完全没注意到他那位置正是刚才陆六喝过位置。
这算是……间接亲吻?
陆六目光沉下,没提醒茅九。
“吃完进去睡。”
陆六指指卧室,让茅九进去睡。
茅九愣下,问:“你呢?”
陆六拍拍底下硬硬木质沙发。茅九就知道,皱眉:“起进去睡吧。就这破沙发,睡得也不舒服。再说睡这儿,你估计只有上半身塞得进去。”
陆六瞥他,轻声问:“你不介意?”
茅九不明白说道:“有什好介意?里头床虽然小,但挤挤是可以。比在这儿睡好很多。”
陆六盯着脸坦然无所觉茅九,突然就有恶劣念头浮起来。他想看看茅九害怕恐惧惊讶样子,于是他凑到茅九面前,和他脸贴着脸,很近。
呼吸间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气息,陆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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