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他说。“朕允许。”
他这话轻飘飘,其中很有种不在意对方死活意味。
毕竟,此等僭越之举,他今日可以随意允诺,他日也能将之定为桩罪状,将座下之人送上断头台去。
方临渊沉默片刻,还是依照他旨意,将那奏折翻开。
难怪鸿佑帝高兴。
看见里头熟悉文字,他眼睛也是亮。
这奏章是卓方游写。
上头说,玉门关各处守备森严,昼夜操练士兵更是勇猛强悍。突厥人攻城第天,便在当日被玉门关守军围合歼灭,甚至活捉数名主将,关押入玉门关大牢受审。
而卓方游本人,则领队两千人骑兵,追击残余突厥兵将直至五十里外,非但重创守在那儿等待攻城大队兵马,还缴获数千石粮草并上百头牛羊,充入粮仓。
方临渊眼眶微热。
守城及反击全部经过,奏折里只写只言片语。但只寥寥几行,方临渊却在其中看见许多熟悉影子。
守城布阵,是他在定边之策里详细为卓方游写明。擒贼审讯,是他父亲手札里常记录下习惯,更是用此法反复熟悉敌军用兵之策,打好几回出其不意胜仗。
而他逐出城外时自左右两翼分散突袭兵法,为他兄长首创,手札里亦详细记录过,最适用于围剿未做防备大队人马。
卓方游全都仔细看过,亦巧妙化用。
他们影子,像真砌在玉门关连绵数十里城墙里般,令它愈发坚不可摧。
他父兄就葬在那儿。
即便他没有亲见,他们站在虎牢关城头魂魄,也定瞧见。
方临渊握着奏折手忍不住微微颤抖,片刻才压抑着翻涌情绪,将它缓缓合上,双手奉回御案。
“玉门关这新任守将,倒真有些本事。”鸿佑帝高兴地说。“朕之前都没注意过他,也是你带出来人吧?”
方临渊却只将紧握着双手藏在鸿佑帝视线盲区,面上则副自然神色,平淡地说道:“之前在微臣麾下时,也曾立过两桩小功,臣当时还以为他不过侥幸而已。”
“也许吧。”鸿佑帝说道。“还可再观察两年。”
他面上神色确实高兴。
毕竟,离方临渊玉门关仍然坚不可摧,对他而言,已经足够是件可以庆祝事。
“林子濯过些时日就能回来,你也该回家去,与徽宁团圆。”鸿佑帝笑着说。
方临渊闻言笑笑,正要应声,却见黄纬入殿内。
“陛下,到时辰,宫里娘娘们也都在殿外等候。”
鸿佑帝嗯声,站起身来。
“方卿既来,与朕起上楼观礼吧。”他说。“大驱傩仪,素来只有宫里人才得以被沐恩泽。”
方临渊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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