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夺那突厥人匕首,想必他手心里此时模样并不好看。赵璴怎说也是宫里养出来,怕是没见过这样场面。
赵璴却抬眼,淡淡看他眼。
方临渊讪讪地停下动作。
赵璴手轻而稳,拆伤口时甚至没让方临渊怎感觉到疼。缠裹在伤口之上绸缎层层拆开,血腥气味便渐渐散出来。
方临渊看向自己手。
那伤口渐渐显露出来,看上去确实有点骇人。手指与掌心皮肉被利刃割破,因着伤口很深,边缘血肉还微微向外翻起。
幸而血是止住,他方才缠伤口用力气很大,没让手里血止不住地往外流。
方临渊对自己本事还是很有信心。
他目光中流露出几分自欣赏满意,却未见赵璴手上动作微微顿,落在那伤口之上眼神凝滞在那儿。
时间片刻没有动作。
方临渊感觉到赵璴停在原地,抬眼看去时,便见赵璴垂着双目正盯着他伤口看,不知在想什。
方临渊往后抽抽手:“没事,自己来。”
果真吓到吧?他心想。
却见赵璴按着手腕拦住他,继而不声不响地抽走染血绸缎,拿起箱中帕子,擦拭起他伤口周边血迹来。
“听说,你落下这伤是为救李承安。”赵璴说道。
周遭没有旁人,赵璴声音低沉中染上几分哑,听上去森冷地像是在暗处执刀凶手,却又隐约带着些听不分明颤,像是极力压制着什。
方临渊抬眼看向他,却见他睫毛微垂,日光下摇曳树影落在他面上,看上去安静又艳丽。
他便如实答道:“啊,是。他惹怒群突厥人,当时情形复杂,那突厥人险些就要要他性命。”
“不过个废物罢。”却见赵璴垂眼说道。
方临渊让他这话逗笑:“那是自然。不过毕竟是个有用废物,有兵部尚书给他兜底,他们今日上午就将半条四境街都搜得干干净净。”
却见赵璴轻轻放下帕子,拿起箱中瓶药粉。
“但他给你找不小麻烦。”他说。
他抬眼之际,方临渊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过寒意。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赵璴方才话中冷意与锋芒压根不是开玩笑。
“你别乱来啊!”他连忙说道。
却见赵璴抬眼看向他。
方临渊说:“他也就是个不学无术纨绔公子,本性算不上那坏。他们在京中养尊处优、高高在上惯,没少对付他们,算是扯平,不至于要他们性命。”
赵璴没有说话,细白药粉却簌簌地落在方临渊伤口上。
……好疼!
骤然传来疼痛激得方临渊胳膊抽,条件反射地便要往回缩手。赵璴抬手按在他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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