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办宴招待来使,要殿下与侯爷同赴宴。”
赵璴凉凉地笑声。
“那件事安排下去吗。”他说。
“已按殿下吩咐做好。”吴兴海道。“流言两日前便传到京郊,何弘方本就不信任玉门关人,已决定明日独自率众出城。”
赵璴将那封信投入面前炭火中。
火光映照在他脸上。他垂眼静静看着跳动火苗舔舐着信纸,刹那间便将它们吞没。
“继续盯着宫里动静。”他说。
——
这日早便要去重华宫赴宴。
方临渊早起在庭中练两套枪,用过早膳,便被催着做赴宴前准备。
惊蛰与寒露等人将方临渊繁复宽大侯爵冕服取出来,熨烫平整,而他则被请入内室沐浴熏香。京中礼仪向来繁琐,涉及朝中礼制更是不可有分毫错漏。
沐浴时,方临渊不由得在心中偷偷嘀咕,幸好出城迎接不是他。
若要他前晚三更便起身、冕服整齐地去迎接那仁帖木儿,他非脚将那仁帖木儿踹回他长生天去。
待沐浴完毕,已经接近正午。方临渊披上绸衫出内室,刚擦着头发,便见有个侍从急匆匆地从外头跑进来。
“侯爷,鸿胪寺传来消息,说出事!”那侍从急道。
“怎?”方临渊把扯下脖颈上巾帕。
那侍从从怀里掏出封信来,说道:“这是卓大人派人送来,他说今早出城大人前去迎接来使,却不料被来使羞辱,如今已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
方临渊愣,连忙接过信件,飞快地拆开来看。
卓方游信上字迹潦草,可见书写时急切。
他说何弘方在城外迎接突厥来使,因他是方临渊部下缘故,拒绝让他在侧守卫,将他赶到城中。却不料那仁帖木儿带使团到达时,何弘方于道旁迎接,那仁帖木儿竟连马都没下,打马越过何弘方,径自入城去。
至于此后他在京中纵马而去、使团跟随其后耀武扬威事,卓方游笔带过,没再赘述。
方临渊眉心都要拧成疙瘩。
他原在边关时便早把那仁帖木儿打怕,以至于去年这家伙只要见带兵是他,就会不战便跑。如今突厥大败,自己又在京中,他原以为这家伙就算再骄狂,也不敢轻举妄动。
却不想他当真狂妄至此,怕不是入京之前便吃醉酒。
“卓方游可有说,使团此后去哪?”方临渊问道。
“卓大人提嘴,说是入宫面圣,只等晚上宴会。”侍从说道。
方临渊摆手道:“下去吧。”
说完,他边抬手擦着头发,边吩咐寒露道:“寒露,冕服可备好?”
“刚熨烫整齐,尚未熏香。侯爷怎这般急?离入宫还有两三个时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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