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府倒是送两回朝中消息,奴婢不敢擅动,都放在殿下妆台上。”
这倒是全在赵璴意料之中。
这位六公主是当今皇后姜红鸾所出,地位尊崇,那位继后也对她婚事极其上心,早替她相看上去年秋闱那位新科状元郎。
只是宫中礼法森严,又有无数言官眼睛盯着她们举动,她贵为皇后,自不能绕开他这个孝期刚过五公主,替妹妹先觅佳婿。
故而这两月姜红鸾盯他婚事盯得很紧,也是赵璴不得不尽快离宫原因之。
而另外个原因……
“那件事,东厂办得怎样?”赵璴问道。
“还在查着,时公公说,不日便会将消息递来侯府。”吴兴海说。
赵璴点头:“你放心,吴顺德不会枉死。”
吴兴海俯身,重重地朝赵璴磕个头:“能为殿下效力场,是他福气。”
“好,起来吧。”赵璴点燃香,在袅袅香烟中合起香炉。
这香乍然嗅起是安息香气息,却实则被赵璴添三五味南洋香料,沾染于物件上,可缭绕七八日不散。
他与东厂来往信件上从无任何标记,唯独此香,是辨认他信件唯方法。
吴兴海站起身。
“无其他事,便退下吧。回信明日放在香案上,你派人送出去。”赵璴说。
“是。”
“还有,晚膳前刻钟,去扶光轩请方临渊。”
吴兴海沉默瞬。
赵璴看向他:“怎?”
“奴婢直言,殿下计划万无失,唯独此人是个变数。”吴兴海着,缓缓抬起头。
“殿下不如尽早除他,百。”
他浑浊眼里泛起冰凉杀意。
赵璴没有出声,只静静看着炉中香烟袅袅而起,散在日光中,如罩在空中张密不透风网。
片刻之后,他淡淡开口。
“不必多言,自有打算。”他说。
——
晚膳前刻钟,吴兴海准时将方临渊请到怀玉阁中。
怀玉阁正厅里已经摆好饭菜。清蒸鲥鱼,台鲞煨肉,云林烧鹅,并道芙蓉豆腐与小松菌,鲜香清淡,是方临渊最不喜欢味道。
方临渊进屋时,赵璴正端坐在桌前,看着侍女们布菜。
见着方临渊进来,他淡笑着站起身,请方临渊入座:“侯爷来。”
方临渊在桌前坐下,就听赵璴在旁说道:“今日菜色是宫里带来厨子做,不知合不合侯爷胃口。”
房中暖色灯烛映照在赵璴脸上,在她面上镀上层融融光晕。时间便连他清冷过头面容都柔软几分。
方临渊却是清清楚楚地瞧见,他沉在灯光下黑色眼瞳中,是对他自己每瞬神态举止冰冷计算与衡量。
“夫人费心。”他转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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