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金陵城中时,灾情已经初步得到控制,雨也渐渐停。
日薄西山,天边云层露出缝隙,有金色夕阳从云层间丝丝缕缕地透出,将江面照得波光粼粼。
他们二人路赶到府衙。
没想到,沈知府早在府衙外等着。君怀琅下车时,就见沈知府正站在先行下车薛晏面前,面上露出难色。
“王爷,并非下官想要插手您做事……只是府衙中官吏,大多被派去赈灾,您下关押这多人,也是照管不过来。”
薛晏淡淡道:“不用你人,自己有人可用。”
沈知府面上难色更甚。
“只是这些人……尚不知是流民还是匪众。贸然全部关押,想来会引人非议啊!”
不等薛晏说话,他急匆匆地接着道:“城中忽然遭此大难,流民甚众,皆流离失所,四处躲避。如今城中都传……说您无故羁押无辜流民,还将他们打为匪众,如今城中众人,都是人心惶惶啊!”
君怀琅听出来,是薛晏今日决定,惹流言。
如今城里本就遭灾,最忌讳就是人心不定。也不知是有人有意将流言散出,还是今日逮捕人过多,引人注目,又或者……
或者那些人里,真混杂平民百姓?
大灾当前,对周遭百姓稍加煽动,就能让旁人加入他们队伍。他们人中只要混入普通百姓,那再以匪众名义将他们全部羁押,就会引起骚乱。
君怀琅意识到,背后那人,定是早有准备,步步算准。
而薛晏听到这话,皱皱眉,分毫不以为意:“只要不作乱,会有什影响?”
旁人误解他听得多,早成习惯,便也惯于独断专权,根本不将他人言语放在眼中。
也懒得同沈知府解释。
沈知府支吾着说不出话,却仍堵着他不让开。
君怀琅连忙上前。
“知府大人。”他说道。“王爷之所以不放人,是书院中事确实是有人图谋。”
沈知府忙问道:“世子是从何而知?”
君怀琅将手中图纸递到沈知府面前。
“知府且看,这是今日堤坝垮塌状况。垮塌之处,分明不是江水侵蚀,而是有人从城中蓄意开凿,将堤坝损坏。”
沈知府惊:“怎会如此!”
君怀琅接着道:“堤坝毁坏之处,正是前些日子修葺官道地方。而那日,从书院回府,恰好遇见队修路民工。其中个工头,正是今日在书院中带头闹事。”
沈知府愣在原地。
君怀琅接着道:“知府大人,这切绝不可能是巧合。会有人破坏堤坝、又去书院试图伤害学生,这样人,竟能为官府办事……大人,您应当知道王爷将他们全都关押起来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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